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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就会忽然窜出一匹豺狼。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晌午过后,荣禧堂的人来传话,说太夫人身子已然大好,想着祁昼明外出月余才归家,需得一家人坐下来一起吃个团圆饭才好,遂叫容因晚些时候带着祁承懿一道过去。
容因自听了消息后便心神不宁。
祁昼明那家伙已然是个人精,若是再来一个祁太夫人,她该怎么才能应付过去?
若她猜得不错,到时祁太夫人十有八九要问起她这些日子与祁承懿相处得如何。
太夫人那个年纪的人,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都要多。更何况,听闻祁昼明自幼父母双亡,全靠太夫人这位祖母将他一手拉扯大,既然能教出祁昼明这样精明的人,那这位太夫人定也是个心明眼亮的,什么看不明白?
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去,窗棱间透进黛蓝色的冷意,已不再像晌午时那样温暖。
碧绡看一眼心不在焉地拿着手里的话本子,却已许久未曾翻过页的容因,说:“夫人,时辰不早了,太夫人那边想必已经等着了。奴婢伺候您换身衣裳吧。”
不等容因说话,她忽然又上前两步附耳上来,语气坚定地低声道:“若真被太夫人知晓,到时您就一口咬定说自己毫不知情,全推到奴婢身上,都由奴婢来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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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容因:他好乖,好懂事,好可怜
下一秒,容因:同情他,我真活该啊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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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禧堂在祁府最北端,虽以“堂”为名,实则亦是个独立的小院,外头用一圈灰白矮墙围起来,仅南面留了一道月亮门,再往里又是一重院门,才进到宽敞开阔的院内。庭院最中央是一面三间贯通的正房和左右两侧略显低矮的供仆妇和丫头们居住的厢房,西侧是专供祁太夫人礼佛用的小佛堂,东侧则是祁承懿专命人建起的一间小厨房。
盖因祁太夫人图清净,一来此处远离府门和外头的街市,二来府上来客也很难叨扰,故而亲自选定了此处作为居所。
而容因如今住的东院实则是祁昼明的院子。
一月前原主与祁昼明成婚时,作为祁家新的女主人,她在祁家的住处自然便是祁昼明的住处,她无异议,连夜远赴西南的祁昼明自然也未来得及提出异议。
而一月后祁昼明归来,崔容因的芯子已经换了,却因祁昼明一连数日都不曾回过后院,她又整颗心放在了照顾祁承懿身上,故而将此事忽略了,以至于时至今日,她仍住在祁昼明的卧房中。
祁太夫人虽传话说叫她带上祁承懿一同前去,但她命人去问时西院的仆妇却回话说祁承懿一早便带着青松离开了,想来是不愿与她同行,容因倒也乐得随他的意。
在与碧绡一同走了足足有半炷香后,容因多少有些欲哭无泪。
她尾骨处的伤这几日下来虽然已不再痛得那样明显,但走这么长一段路已开始酸软疲惫、微微胀痛了。
“夫人,您没事吧?不若咱们先歇歇?”见容因明显露出疲态,步子越来越沉,碧绡连忙搀住了她。
“我没事”,容因轻喘一口气,“来不及了,不能歇,先前太夫人在养病,我便一直未能去拜见,此次若是再去得晚了,难免会叫她不喜。”
依她如今在祁家的处境,这一家老小哪个都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更遑论是祁昼明的祖母。
实则按理来说,若不是祁太夫人喜静,不许旁人叨扰,她作为孙媳,在她生病的这段时日该日日侍奉汤药的,偏她这几日将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应付祁承懿那个小祖宗身上,就连露面都不曾。恐怕这位老夫人如今已对她抱有成见了,哪还敢让她再挑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