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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其實,屬下是為了給教主找個念想。教主心性寡淡太過,又忘記了十五歲以前的事,沒嘗過愛恨,想必對世間執念不強……&rdo;
雲孤雁:&ldo;……&rdo;
在老教主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中,四方護法鎮定地繼續胡說八道:&ldo;逢春生之毒難熬的很,說不定教主找回了他喜歡的人,有了執念,便不捨得過那奈何橋了。&rdo;
雲孤雁詭異地盯了紅袍護法半晌,悠悠地開口道:&ldo;你對關木衍不肯說實話,對本座也不肯麼?&rdo;還至於找個這麼蹩腳的藉口,逗小孩兒呢?
同樣是自稱&ldo;本座&rdo;,於雲長流而言,這僅僅是閒淡如雲的一個自稱;然而於雲孤雁口中吐出,卻帶了如山嶽般居高臨下的威嚴與肅殺,震懾之勢非比尋常。
&ldo;不敢。&rdo;關無絕斂眸,單膝跪地道,&ldo;別的什麼人,屬下瞞也就瞞了,老教主這裡是萬萬不敢糊弄的。&rdo;
雲孤雁滿意地點頭,&ldo;那你說罷。&rdo;
四方護法明顯是個得寸進尺的,老教主臉色稍微那麼緩和一點,那膽大包天的本性又了顯露出來,&ldo;……為了取那藥人的血,給教主解毒救命?&rdo;
雲孤雁目光如炬,逼問道:&ldo;此話當真?已經過去那麼久,這藥人的血還能有效用?&rdo;
關無絕:&ldo;假的,不能。&rdo;
&ldo;你究竟說不說真話!?&rdo;
&ldo;真話說過了,是老教主不信,&rdo;護法一本正經,還一副極其無辜的模樣,&ldo;給教主找個念想……&rdo;
這人果真是逗他玩兒呢!
雲孤雁臉倏地就黑了,怒不可遏地斷喝一聲:&ldo;混帳東西!&rdo;
他猛地站起,寬袖順勢一卷一掃,磅礴到恐怖的勁氣便帶著劈山引浪之勢,徑直向關無絕轟然襲來。
關無絕不躲不閃。
雲孤雁的功力何其霸道,他硬接了那一下,身子一歪,嘴角一線刺眼的鮮紅就淌了下來。
一直和個影子一樣站在雲孤雁身後的溫環驚道:&ldo;老教主不可!&rdo;
關無絕勉強撐起上身慢慢抬頭,一手緊緊地扣著胸口,臉色蒼白地喘了幾口氣才緩過來,沾了血的唇角竟露出一點笑容,&ldo;咳,無絕……謝老教主手下留情了。&rdo;
他剛剛未做絲毫防禦,如果雲孤雁當真含怒出手,這一下怎麼也能要了他半條命;而如果雲孤雁使上十成功力,他如今大概已經沒氣兒了。
雲孤雁盯了他半晌,慢慢坐了下去,身周暴虐的內勁逐漸從狂浪平息成靜湖。他鬱沉沉地側過頭去,半邊臉都隱在黑暗之中,面容隱晦不清,&ldo;……你既然知道本座不欲傷你,那麼也該明白,為了流兒,本座從來都是不擇手段。&rdo;
關無絕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跡:&ldo;無絕明白。&rdo;
說罷,紅袍護法又微笑起來,這一回帶了點不正經的戲謔意味,本就俊美好看的眉眼一下子就染上了奪目的神采。
他用細若蚊吶的聲音,自言自語般地輕輕地吐出四個字:&ldo;……我也一樣。&rdo;
說這四個字的時候,他的神情是那樣地深沉而熾熱,就像是奔涌於厚重無聲的山巒之底的岩漿,磅礴、滾燙而赤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