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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此刻已心乱如麻,他太懂得失宠之臣是什么滋味了!而且,这也是他最害怕见到的。“万念私为首”,李斯当然也不例外。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终于向赵高妥协,仰天长叹一声,滴下泪来:“遭遇乱世,也只能以保身为重了!”赵高知计已成,欣喜若狂,马上与李斯合谋,假托始皇之命,立胡亥为太子;又另外炮制一份诏书送往上郡,以“不忠不孝”的罪名赐扶苏自裁。
赵高见障碍已除,建议胡亥赶快回去继承皇位。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了咸阳,这才发丧,公告天下,不久举行了空前隆重的葬礼。胡亥称帝,是为秦二世。赵高官被封郎中令,成为了胡亥最亲信的决策者。
而那蚩尤尸身竟和始皇头颅,一起下葬到郦山皇陵中。后来的史学家推测出秦始皇其实在沙丘就死了。可是为什么一路上都没有尸臭呢?实在没办法解释,只好编出一个赵高弄来很多咸鱼放在御车上掩盖臭味的故事。这么荒唐的纰漏到今天竟然还骗着大多数人。臭鱼堆在皇帝身边,这还了得,真亏他想得到。
十二、扶苏自尽
那日扶苏接到宝剑,又被告知“蜀地卧龙村”四个字,不明所以。因为以前始皇有过命令,作蒙恬将军的监军,不得私自离开。父皇这次的口喻不明不白,到底是让自己拿剑去卧龙这个地方,还是其他什么意思,真是琢磨不透。还是等父皇下一步更明确的指示。不料等来的却是要自己自杀的诏书。上面指责自己在边疆和蒙恬屯兵期间,「为人不孝」、「士卒多耗,无尺寸之功」、「上书直言诽谤」,要和蒙恬一起自裁谢罪。
扶苏看完诏书,泪流满面,父皇既然要自己死,哪有不从的道理,遂去意已决。让人带使者先下去休息,接着找来蒙恬将军,一起商量自尽之事。
蒙恬心有怀疑,说:“以你我的身份地位,这种过错怎会定下死罪。皇上不是如此昏庸之人,这诏书怕是有假。我们先向皇上请诉,若是真的,再死不迟。”
扶苏说:“这诏书上的玺印确实是真的。蒙将军不要怀疑。”
蒙恬说:“我蒙恬一生为国,功高盖世,要死也得死个明白。”扶苏说:“蒙将军,既然是这样打算。那我也没办法,只好先去了。”
蒙恬说:“殿下,莫要糊涂。人死不能复生啊。”
扶苏说:“我要以死来表,对父皇的忠孝。你不要拦我。”
两人抱头痛哭。
扶苏拿出一把宝剑,说:“我走之前,要嘱托你一件事。”
蒙恬说:“莫说一件,只要我还活着,千件万件也做得。”
扶苏说:“前些日子,父皇命人送来一把宝剑。还告诉我五个字‘蜀地卧龙村’。我猜测父皇可能是要我带剑去那里。见我没有动静,便不开心了,认定我抗命不孝。我死后,你派人带着宝剑,去蜀地卧龙,也许父皇在那里已作安排。”
蒙恬说:“我一定派人完成任务,若是情况有变,也会将宝剑转交皇上。”
扶苏凄厉一笑,用宝剑刎颈自杀。
蒙恬深知自己也是戴罪之身,生死难测,着亲信收好宝剑。即刻带着赶赴蜀地,寻访卧龙村。又写了个奏章,让人送给皇上。
使者得知扶苏已经自尽,蒙恬却去复诉,便很不开心。但他毕竟是位高权重的大将,而且诏书上说要他自尽。他不想自杀,别人也没权力杀死他。只好将蒙恬送交地方官吏,囚禁于阳周,严加看管,听候皇上进一步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