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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顧九年最終的結局是什麼,就是不能死在他的手上。
如此悶悶不樂了半宿,施城兩宿未睡,也逐漸來了困意……
次日一早,天際才將將隱露魚肚白。
顧九年本能的睜開眼來,他這人沒甚欲望,每日皆是雞鳴時起,幾十年如一日,從未貪睡過。
耳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即便有傷在身,顧九年依舊警覺性極強,他一側過臉來就頓時怔住。
饒是積壓了數年權臣的淫威,也沒讓他穩住此時此刻的心緒。
他猛然坐起身來,隨即扯痛了身上的傷口。
施城同樣警覺,他醒來的那一瞬,甚是納悶,他竟然在顧九年身邊睡到了天明。
不過,只要不是二姐陪著顧九年過夜就行。
他自己犧牲一點,當真無關緊要。
施城很滿意顧九年臉上的表情,看到他陰鬱的樣子,施城心情大好,唇角斜斜一揚,呵笑了一聲:「早啊,首輔。」
顧九年:「……」
施城施施然下了床榻,面對著顧九年伸了一個懶腰,又笑著說:「首輔,鑑於總有人想讓你死,本官提議,在回京的路上,皆由本官親自護你周全,如何?」
顧九年淡淡瞥了他一眼,怎會不知道小舅子是故意揶揄。
他也下榻,二人身段皆是頎長高大,不分伯仲。
顧九年是文官,可恨的是,手腳功夫不在施城之下,便是中了毒,且受傷在身,這人還是擺著一副「老子無所畏懼」的臭臉。
「不用勞煩你,本官自有人照料。」顧九年淡淡一言,準備驅客,「出去,本官要沐浴。」
他仿佛在嫌棄自己身上很髒的樣子。
施城冷哼了一聲:「不過就是睡了一夜,首輔就這般嫌棄?」
顧九年神情寡淡的看著面前男人:「……施城,你在故意引起本官注意,或者說,你是在故意激怒我,為什麼?」
施城:「……」
他最是討厭顧九年這一點了。
這人仿佛總能看穿一切。
他當然不會讓顧九年知道,二姐又回來了。
顧九年搶了一次二姐,他絕對不會再讓顧九年搶第二次。
他如今一無所有,孤寡一人, 只有二姐了。
施城握了握拳,舌尖傳來鐵鏽味,是他自己咬破了自己的唇舌,男人低低的邪魅一笑:「首輔,你誤會了,本官又不是京中愛慕你的那些女子,豈會故意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施城丟下一句,留給了顧九年一個三分壞七分邪的笑意:「對了,忘了告訴首輔,首輔的睡姿很斯文。」
顧九年:「……」
罷了,他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阿言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
他忍了施城十五年,他還能繼續忍一忍。
故此,即便施城挑釁了顧九年,他也沒有任何反擊。
顧九年抬袖嗅了嗅,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染上了施城身上的氣味,不過除了那股龍涎香之外,還有淡淡的不知名的幽香。
他不喜人近身伺候,前幾日買了扶柳,是將她給了九姑娘,以免他帶著一個女子上路,總有不必要的麻煩。
沐浴過後,顧九年換了一身衣裳,行至銅鏡前那一瞬,他怔住了。
抬手碰了碰破皮的唇,竟還有些痛感。
顧九年:「……」上火了?
施言已經備好了早飯。
她心中藏著太多事,故此,顧九年幾人過來時,她並沒有迴避。
不管是顧九年、弟弟、沈浪,亦或是蕭淵,他們皆是朝中數一數二的權貴,位於大周權勢的中心。與他們幾人接觸,是能夠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