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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行字看起來功力的確不怎麼深厚,行筆之間缺乏力道,不過這些都需要時間造就。
其實若看了這樣整齊乾淨的筆鋒知道這人才學字不到一年,恐怕都會大吃一驚。
至少任鵬飛承認,他學字的第一年都沒聶穎寫得好。
抬頭正好看見任鵬飛在看他寫的字,聶穎眼中的光芒一現,忽爾笑道:「任鵬飛,你寫幾個字讓我看看。」任鵬飛這次照樣不多話,他說什麼自己照做便是,反正他的字寫得不算丟人。於是便停下磨墨取過聶穎方才寫字的筆沾滿墨汁捋好筆尖,在上好的宣紙上隨意寫下一行字。
「攝生各有命,豈雲智與力。」
聶穎念罷,淡淡一笑,不再多言,執起這張紙與自己的字跡比較,口中嘟囔:「果然寫得不好,嗯,還得多練練。」這一練,便練至三更半夜,他不叫,任鵬飛便不離開,一眼一眼看著寫滿字的宣紙堆滿書案散滿地面,看他的字從起初的略顯柔綿無力到剛勁流暢,等到他頗為滿意地總算停筆時,抬頭看見仍杵在旁邊的任鵬飛,一愕:「哎,你還在啊?」任鵬飛有些想翻白眼。
聶穎揉揉字寫久而開始酸痛的手腕,望著燒到只剩一小截的燭火,低聲道:「那個,我一專注起來便不怎麼會注意身邊的事,不是故意讓你在這罰站的……行了,你下去休息吧。」任鵬飛不由多看他一眼,他現在的身分不過是華家的一名下人,他又何必與他解釋這些?但也沒說什麼,靜靜退下。
第二日任鵬飛早早趕來,沒曾想聶穎比他還早,一改往日富家公子繁綴奢華的裝扮,一身乾淨利落的貼身勁裝,更像是個仗劍雲遊的俠客。
他說,今日起往後三天,每天都要早起去武館一趟。任鵬飛方才知道,聶穎是每隔七日去蔡競那一趟,第二日便開始去武館習武強身,過了三日才去學琴,空出來的日子便睡個懶覺或是陪華夫人吃早膳。
武館離華府並不遠,步行一段便到了,和蔡祭酒住處的幽靜不同,武館可謂是人滿為患。武館的生意之所以這麼好,一半是武館師父於京城的名聲,另一半,卻是因為聶穎。
聶穎在進入武館習武不到半月,上手便撂倒了以拳腳而揚名四海的林師父,讓他輸得心服口服。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不到數日來看熱鬧的人幾乎把武館的門檻踏破,在見了聶穎的風采之後,心癢難耐也都報了名習武,其中就有任鵬飛曾在酒樓見過的開頭起鬨讓聶穎撫琴並和他同坐一桌的那幾個公子哥兒。
在武館裡習武的公子爺不少,個個都帶護衛,一半是陪練,另一半是炫耀。這些公子爺從小嬌生慣養,半路出家的功夫強不到哪去,又好面子,爭不過別人就找人頂替,若帶來的武夫護衛武功好贏了別人,底氣自然便足了。
聶穎雖然功夫好,但同樣有護衛隨侍,畢竟有錢人家就講究個排場,今日見他帶來的護衛不是往常那位都有些好奇,看見任鵬飛劍眉星目身體修長猿臂蜂腰一表人才,再看看自家的護衛,先是長相就輸了一大截。
長相輸了就更想從其他地方補回來,更何況他們打不贏聶穎,至少能打贏他的護衛嘛。
只不過聶穎一改常態沒有同意,讓任鵬飛退至一邊,自己迎上幾個起鬨聲最高的兩三下就把他們按在地上哀叫連連。
沒曾想聶穎這麼一干反倒引來眾怒,單打不行,一伙人哄抬而上硬是把人給壓在地板上任揉任搓。頃刻間,本該肅穆莊嚴的武館笑罵打鬧聲不斷,一夥兒成年人跟個七八歲孩童似地纏成一團打打鬧鬧好不痛快。
任鵬飛同其他護衛一道站在一邊看。就算鬧成一團,聶穎依然是最搶眼的那一個。發冠散開,衣襟敞開,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無拘無束地哈哈大笑,渾厚的笑聲劃開沉寂的心。
任鵬飛從未見他如此笑過,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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