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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潜伏在某片阴影中,随时可能跳到他面前。
他想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混乱的画面匆匆自眼前掠过,什么都没有抓住。终于,睡意如沉重的铅幕般压下来,顾况闭上了眼睛。
“无忧……”少年在梦境中痴痴的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顾况睁开眼的时候,屋中一片昏暗。他揉了揉眼睛,看到窗口映着橙红的光,显然已经傍晚了。他闭目定了定神,把昨天的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长长出了口气。这会儿功夫,灵台愈发清明了,顾况突然有了中一切尽在掌握的玄妙感觉。他微微一笑,翻身跃了起来,才发现床脚放了一套禁军的军服。应该是赵继愈送来的,一边想着,他一边把军服换上。衣服十分的合身,顾况收拾停当,推门出了房间,一股舒爽的晚风扑面而来,令他精神一振。
果然已经是傍晚了。空旷的校场上流荡着光彩,不时有成队的士兵穿行而过,把身影长长的拖在地上。而远处的宫殿依然巍峨,只是在晚霞的映照下多了几分苍茫迟暮的味道。
顾况正看得出神,突听旁边有人道:“醒了?”他转身一瞧,正是“叔父”赵继愈。
“醒了。”顾况笑笑,看见赵继愈身旁还有个年轻的军官,不由有些迷惑。
“这衣服可真合体。”赵继愈上下打量着顾况,发现这套军服穿在少年身上异常妥贴,平添了几分飒爽的英气,在衬上少年俊秀的面庞,当真说不出的好看。
“不错不错,”赵继愈点点头,笑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卫了。这是马孟轩,也是我的亲卫。”又指了指顾况道:“这是我侄子赵凌。”
那名叫马孟轩的年轻军官朝顾况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顾况打量了马孟轩一番,见此人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冷峻,又带了几分高傲。既然知道自己是上司的亲戚,竟不予理睬,倒也些意思。想到这,便笑着拱拱手,道:“原来是马大哥,以后可要承蒙照顾了。”
马孟轩见他年纪不大,说话又客气,总不好再板着脸,淡淡笑道:“好说,你既然是赵将军的侄子,哪还轮得到我来照顾?”在他心里,顾况终究是个来混军功纨绔子弟。
顾况笑道:“马大哥别这么说,军里的都是兄弟,就要相互照应。我也是在陇右当过兵的。”
马孟轩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怀疑道:“你在陇右当过兵?”
一听这话,赵继愈心中暗自焦急,他以为顾况被人轻视,便口不择言起来。说在陇右当过兵,就意味着经历过生死杀伐。是与不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怎么能如此信口开河?他刚要帮顾况掩饰,却听顾况笑道:“怎么,马大哥不信么?”
顾况自有他的道理。他在燕军呆过,对军中事务极为熟悉,很难装成第一次参军的新丁。既然如此,干脆明言自己参过军,以免今后露出马脚。反正陇右地处偏远,谅也他们无法查证。
马孟轩把顾况上下打量了一遍,摇头道:“小兄弟,此言怕是不实吧?”
顾况笑笑,也不反驳。反正话已然放了出来,信与不信自然随他,自己才没兴趣证明什么。反正陇右参军一说,也不过事先堵漏的伏笔。
马孟轩见他不答话,便看向赵继愈。赵继愈自然不知道顾况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又不能不帮他圆谎,便道:“我这侄子自幼好武,去年确实在陇右历练过一阵子。”
马孟轩乃是执拗之人,对这说法将信将疑,便道:“小兄弟,我瞧瞧你的功夫。”
照理说,马孟轩是赵继愈的下属,若要驳了他的意思,也不过一句话的事。但赵继愈对这个有傲骨的青年十分喜爱,且对顾况也是心存好奇。到了此时,他已经品出些味道,这少年如此说,一定有他的用意。因此也没拦着,只是在旁边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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