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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賀千弦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打開門卻沒看到人，過了一秒聽到抽氣聲，李柏青站在他房間門口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李柏青兩步上前，盯著他的胸口看，賀千弦是在地上撿的睡袍隨便套在身上，胸口露了一半，深深淺淺的吻痕顯眼得李柏青恨不得自插雙目。

李柏青指著他，又指指門內，欲言又止，半晌說出一句完整的話，&ldo;你們好了？&rdo;

賀千弦不想解釋，問：&ldo;找我有事？&rdo;

李柏青深吸一口氣，指指手腕上的表，&ldo;十點到港，現在九點了。&rdo;

賀千弦點點頭，&ldo;我知道了。&rdo;

話音才落，李柏青只覺得一陣風颳過，鼻尖碰到門板時，他嚇得往後一跳，醒悟過來被人拒之門外，恨得牙痒痒。

賀千弦回臥室撿起自己的衣服胡亂套上，正要回房間去收拾，身後一陣悶哼，像是宿醉後的不適。賀千弦想裝沒聽到，然而對方喊了他的名字。

&ldo;賀千弦。&rdo;聲音很低，帶著鼻音。

賀千弦扭頭看到秦安坐在床上，扶著太陽穴，滿臉的倦容。他的被子已經落到了腰際，隱約能看見恥骨，賀千弦別開視線，秦安又低聲說：&ldo;早上好。&rdo;

習以為常的早上問候在這時顯得有些突兀，賀千弦同樣問早後，說：&ldo;收拾一下，我們要下船了。&rdo;完了，又猶豫一下，問，&ldo;你，沒問題吧？&rdo;

秦安像是思索沉默下來，過了片刻揚起嘴角一笑，&ldo;沒問題，待會兒見。&rdo;

賀千弦點點頭，走出兩步，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秦安還坐在床上注視著他，兩人視線相遇，賀千弦有些尷尬，秦安卻又笑了一笑，&ldo;忘記東西了？&rdo;

賀千弦搖搖頭，快步離開了房間。

下船之前，賀千弦碰到葉蕊，葉蕊朝他打招呼，問他昨晚睡得怎麼樣。

賀千弦還未出聲，李柏青上前來，跟葉蕊問好後，搭著賀千弦的肩膀，問：&ldo;你家秦安呢，沒一起？&rdo;

賀千弦眉頭一跳，沉聲道：&ldo;我在等他。&rdo;

&ldo;那行，你等，我和葉小姐先走了。&rdo;末了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小聲說，&ldo;放心，我今天早上什麼都沒看見。&rdo;

說完，朝他會心一笑，也不管葉蕊是否想走，帶著她先下船了。

秦安和弗雷德里克出現在他的面前時，客人幾乎走光了，剩下三兩人在碼頭和送客的主人寒暄道別。

三人往碼頭走，和弗雷德里克說話的秦安突然說：&ldo;弗雷德和我的導師要在賀宅住一段時間，可以嗎？&rdo;

視線已經飄到港口旁前不久翻新的鐘樓上的賀千弦猛地回過神來，看了弗雷德一眼，說：&ldo;你安排吧。&rdo;

弗雷德得知可以住在賀宅，很高興地用中文對賀千弦說謝謝。

&ldo;客氣。&rdo;三人已經走到了登船梯上，賀千弦的餘光掃到船身，edxir幾個字母在上午的陽光下金燦燦的。

賀宅雖然家大業大，但宅子內極少長住客人，像弗雷德這樣的國際友人之前更是前所未有。為此秦安還請了一名翻譯陪在他身側。

秦安的導師弗雷德的太太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到賀宅。賀千弦當時拿著書已經在半睡半醒之間，聽到管家說客人到了，下樓看到一個亞裔女人，五十來歲，膚色白皙，挽著簡單的髮髻，一身藏藍色旗袍，成熟大方，與其說是醫學導師，更像是舊上海名媛。

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