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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把皮帶從腰上抽出來的尤四爺目光沉了沉。
用皮帶打的話是不是太狠了?
還有點兒不明情況的小崽子長而卷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樣在眼瞼下投下陰影,眼睛沉了又沉,像是有點兒困了。
恰到好處的光線在小崽子的身上覆上一層甜膩的光澤,和諧像是一張油畫似得。
尤四爺看著手裡的皮帶,將之扔到了床前柜上。
半睡半醒的小崽子被皮帶金屬落桌的聲音擾的睫毛輕顫了一下。而後現在鵝絨被裡的小身子就微微蜷了蜷。
哭也就哭兩聲,回頭就忘,這小崽子!
四五千年前,蚩尤第一次抱著這小崽子施刑的時候這小崽子就被嚇得當著數十萬兵將仰著腦袋大嚎,一下子就將肅穆的氣氛給嚎的稀巴爛,以至於不戰成名。
至於當時蚩尤是怎麼哄好的將他抱回去後蚩尤頗有耐性地看著它雙腿岔開坐在地上哭了兩天一夜。直到被這小崽子哭的頭皮發麻才走到它的跟前兒問它:「累了沒有?」
小崽子不理他,哭啞的聲音被蚩尤聽著心軟了一大塊。
於是,蚩尤下令將自己養了十三年的赤羚魚給宰了,親自挑了刺將那塊兒最美味的生肉給小崽子端了過去。
要說赤羚魚有多寶貝……
這樣說吧,當年為了這條赤羚魚,蚩尤派出了三萬士兵,耗費了三個月的時間舀幹了汨羅河的水。
而蚩尤也知道,這小崽子惦記這條赤羚魚身上的幾斤肉惦記很久了。
小崽子也確實是餓了,它就算是再難過也不會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於是用兩個爪子抱著肉啃一口、嚼兩下、咽下去,然後再仰著腦袋哭兩聲,周而復始。
吃跟哭一樣都不耽擱。
得,白費了一條好魚。
直到小崽子哭累了,肉也吃的差不多了才窩在它的窩裡睡著了。
蚩尤用手戳它的臉的時候它還伸出自己的香軟小舌在他的指腹上嗅了嗅,舔了舔。
本以為這小崽子第二天醒來想起昨天的事兒後又會哭,誰知道……
當太陽曬到它的屁股上的時候它只是打了一個滾兒從窩裡坐起來,黑眼珠子眨了眨,小尾巴動了動。然後用自己的爪子扣了扣自己的腳丫子。
有點兒睡蒙圈兒了。
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後像往常一樣攀著蚩尤的床、踩著他的臉爬到床的里側,就開始撅著自己的小屁股用腦袋拱蚩尤的俊臉。
不是沒人問過蚩尤為什麼寵著這個小傢伙,而蚩尤的回答就輕飄飄的一句話。
「抱著舒服。」
這句話如一陣勁風一樣橫掃了百萬將領,同時對小崽子的仇恨值頓時將三軍炸了個透頂。
百萬兵將同時仰望穹空但淚水還是流下了眼角。
實力有什麼用?天賦有什麼用?
某個漏了陷的芝麻湯圓兒只靠撒嬌賣萌就將他們的敬仰如同神邸的男人給拿下了。
尤四爺硬是將自己軟成麵團的心給揉結實了,拎著小崽子的後領就將他拎下了床。
剛睡著的小崽子迷迷糊糊地醒了,軟潤的小嘴裡流出的口水拉成長長的絲,最終落到了地板上。
尤四爺抓著他的衣領的手一松小崽子就咕咚一聲落到了地上。
但這對從八九米高的樹上掉下來都能打個滾兒就爬起來的小崽子來說,自然是算不上疼的。
有點兒蒙圈兒的小崽子從地上爬坐起來,低著小腦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尤四爺裝出幾分威嚴出來,厲聲道:「今天晚上去牆根兒站著去!」
小崽子像是有點不敢置信,揚起小腦袋看著尤四爺,嘴唇輕顫。然後眼淚就開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