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页)
「母親!」謝觀林以頭搶地,淚流滿面,「母親何以說這麼嚴重的話,兒子萬死!」
老祖宗心力交瘁的閉上眼睛:「如意,快帶二公子回去歇息。」
如意忙領命下去了。
老祖宗張開眼,轉身就走:「跟老身來。」
謝觀林豈敢不從,忍著後背疼快步跟上,一路尾隨老母親進了宗祠。
面對祖宗牌位,謝觀林跪地敬拜,摒棄雜念,不敢多言。
「老身要你記住一句話。」老祖宗望著早逝的夫君,滿心愴然,「沒有漣漪,就沒有你謝觀林的今天,把這句話刻進骨子裡,知道嗎?」
謝觀林隱藏在袖袍中的手攥緊成拳。
容漣漪,謝嵐裳的生母,也是他跟母親的救命恩人。
當年他們得罪仇家,父親為保護妻兒慘遭殺害,十歲的他被母親帶領著千里逃亡,一路經大小戰無數,遍體鱗傷,幸得容漣漪所救。
她是籍籍無名的散修,主丹道,醫術絕妙,硬是將重傷的他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為躲避仇家,他和母親連同容漣漪隱居世外五年,十五歲的他對冰魂雪魄淵清玉絜的醫女生了愛慕之情,苦追三年後,醫女的一顆冰心終於消融,與之喜結連理,又過了三年,誕下謝嵐裳。
謝觀林:「漣漪不求富貴享受,我多次接她進府,她都不依,只說紅塵喧囂,要留在深山幽靜處專研醫藥。她跟了我多年,卻從未享受一日榮華,時至今日我亦愧疚難擋,可是母親,一碼歸一碼,我對漣漪的惜愛不能縱容嵐裳的存在,要知道,他可是個妖孽——」
「住口!」老祖宗怒斥,「枉你身為生父,竟空口白牙污衊自己孩子是妖孽!太不像話了!」
謝觀林苦笑一聲:「事實擺在眼前,母親何苦自欺欺人。」
老祖宗冷哼:「即便小裳跟千千萬萬的人不一樣,那又如何?他是你的兒子,是謝家千嬌萬寵的二公子,是老身的心頭肉,老身管他是人是妖是魔?」
謝觀林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憋了老半天才低聲辯道:「此子生有反骨,必引發滔天大禍!若他「不尋常」之處傳到外面,傳的天下皆知又當如何?不僅他自己難以容身被修真界群起討伐,還會連累整個謝家!母親只顧著偏心於他,為何不能看看您的長孫嵐雨……」
老祖宗:「他的母親是你我的救命恩人嗎?」
謝觀林:「……」
「連懸壺門都可以為小小弟子跟蘇家作對,你身為生父,卻要將親生骨肉推出去以求自保!」老祖宗氣的又抬起拐杖給了謝觀林一下,「當年你我被仇家追殺,漣漪一個孤女尚且可以冒著生命危險收容你我,如今同樣的事情發生了,小裳和她母親一樣做了對的事,你非但不感到欣慰,反而要打罵於他!老身驕傲一世,竟生出你這麼個軟骨頭來!」
「母親!」謝觀林忙磕頭認錯。
老祖宗理都不理,她看向四面八方成百上千的牌位,忽然說道:「聽說,小裳在外面遇到了殺手伏擊他?」
謝觀林渾身一震。
老祖宗並沒看他,依舊望著列祖列宗的牌位:「不會再有下次了。」
細細密密的冷汗順著謝觀林鬢角往下流:「母親……」
老祖宗閉上眼睛:「若小裳身死,你母親我也不活了,明白?」
謝觀林眼中蓄淚,以頭重重磕在地磚上。
第9章
高矮錯落的瓶瓶罐罐碼了一桌子,謝嵐裳將藥粉倒出來,再以清水攪成糊狀,均勻塗抹在夜鬱血肉模糊的掌心上。
知道是廢話,但謝嵐裳還是明知故問:「疼嗎?」
夜郁果斷搖頭:「不疼。」
謝嵐裳看他小臉發白時不時倒抽氣的樣子,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