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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虛弱的笑了一笑，說道，&ldo;好累哦。&rdo;

&ldo;你的脈促而急，似乎是受了極大衝擊，到底怎麼了？&rdo;他的臉色不善。

雁聲閉上眼睛，&ldo;請你收留我。&rdo;

他的身子微微一晃，有些不可置信，卻又持著平穩，&ldo;你說什麼？&rdo;

&ldo;我身無分文，又身懷有孕，你忍心將我趕出去，讓我無家可歸，然後流落街頭，然後被人打劫，或者慢慢餓死？&rdo;

……

&ldo;你就那麼狠心？&rdo;

……

蕭方沉默。

韓雁聲緩緩勾起唇角，忽然覺得很是安心。

然後，慢慢的，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第4章 望得半生繁華盡

韓雁聲看見兒時的自己。一樣的眉，一樣的眼，歡笑的奔跑在長長的遊廊上。

美貌的古典貴婦從長廊那頭走過來，舉止優雅，神情柔和。

&ldo;阿嬌，你不要這麼頑皮。&rdo;

阿嬌？

是了，她便明白，這個穿著華貴絲綢漢服的女孩子，不是自己，是小時候的陳阿嬌。

這一年，是景帝前五年。

&ldo;娘，&rdo;小阿嬌愛嬌的叫喚。&ldo;長樂宮好無聊，我去御花園玩好不好？&rdo;

館陶長公主微笑頷首。阿嬌歡呼了一聲，一溜煙的下來，聽見身後母親一迭聲的叫喚，&ldo;你慢點，帶上幾個宮女，周全些。&rdo;卻早跑的遠了。

御花園裡樓台亭閣，精緻風流。小阿嬌在假山中慢慢穿行，忽然聽見風中有細細的哭泣聲。沿著哭聲尋去，轉過一座座的假山石，她們看見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孩，背對著她，抽聲哭泣。阿嬌看不見他的臉，只覺得他的身影好小，好小。

&ldo;你是誰？&rdo;

男孩受驚，慌忙抹去眼淚，回頭望向她。韓雁聲看見，他的面容很白，有著一雙漆黑的眼眸。

&ldo;你又是誰？&rdo;小阿嬌微笑，分明看見男孩故作的強勢下掩藏的慌亂。

&ldo;我是阿嬌。&rdo;阿嬌回答的聲音很是稚嫩嬌軟。

&ldo;啊！&rdo;男孩低呼一聲，顯然知道這個名字在這座未央宮裡代表的意義，起身欲繞過阿嬌離去。

&ldo;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rdo;阿嬌抱住他的手臂，不讓他離去。她的年紀比男孩大，雖然男孩掙紅了臉，依舊無法擺脫。

糾纏了許久，阿嬌有些生氣了，放開了他的手，&ldo;不說就算了。&rdo;氣鼓鼓的背過身去。

男孩在後面有些遲疑，最終還是軟軟的道，&ldo;我是徹兒。&rdo;

韓雁聲聽見自己撲倒在地的聲音，這就是名垂千古，窮兵黷武的漢武帝，明明是軟軟的，很可愛很彆扭的小男孩嘛！

&ldo;徹兒，哦‐‐就是那個高祖託夢賜名為彘的皇子噢。&rdo;阿嬌恍然道。

劉徹的臉一陣青陣白的，扭頭就走。

&ldo;哎，徹兒。&rdo;阿嬌追過去，&ldo;徹兒，你怎麼了？&rdo;她弄不明白這個小表弟為什麼生氣，只是想要他陪她玩。於是追著他走，前面的劉徹卻忽然停下來，她一時剎不住步子，撞在他的背上，劉徹人小力薄，被她撞得一陣趔趄。

&ldo;怎麼了？&rdo;陳阿嬌從劉徹的頭上望出去，假山下的長廊，一隊儀仗迤邐而行，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