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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定蓉起身,將少年遞給自己的寒絲從後往前,在他的脖頸上纏了一圈。
他一動不動,睜著眼甚至還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動手啊,殺了他啊。
他仿佛這麼無聲地催促著。
在這種眼神下,很少有人能抵擋吧,或許都會順著少年的期待,順勢,殺了他。
但是姜定蓉眼神清明,用寒絲繞過他的脖頸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脖頸立刻出現血痕,而後鬆手。
她想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沒必要再傷他。
葉小戌,他與常人有異。
少年等候了許久,也沒有等到死亡,茫然地看向姜定蓉,仿佛是一種質問。
姜定蓉手托腮,對著他勾了勾手指。
少年溫順地朝她彎了彎腰,脖子上還套著頃刻能讓他斃命的寒絲。
「想讓我為你沾血,你還不夠資格呢。」
她懶洋洋拍了拍少年的臉蛋。
咦,手感不錯。
葉小戌直起身,似乎泄了氣,有種失望充斥著他。
果然,他一心求死,但是卻不能自裁,要死在他人手中。
是陛下?是教他的人,還是誰?
姜定蓉飛速想到,究竟是什麼人,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逼到這種地步?
尤其是他還是陛下的影衛,本該是未來前途無限的少年臣子。
葉小戌沉默地收起了寒絲。石桌上的食盒已經空了,他今日的食物全部吃完,接下來,就是靜靜站到天明,去房中入睡,睡到夜幕降臨,再等她的投餵。
對她沒有了利用,葉小戌肉眼可見地冷漠了下來,這一刻的他,更接近一個沒有感情的孤魂野鬼。
姜定蓉打了個響指。
須臾,石蘭悄然從圍牆翻落下來。
葉小戌不過是抬眸看了眼,就收回視線。
他似乎對外界的一切都無所謂。
姜定蓉交代了幾句,石蘭心情複雜地看了眼葉小戌,瞭然,從圍牆翻走,再次回來時,手中多了一些藥。
「小鬼。」
姜定蓉叫著他,又是勾了勾手指的動作,像極了招貓逗狗。
葉小戌只靜靜看著她。
他看見了姜定蓉手中拿著的東西。
有止血的藥,有乾淨的細麻布。
姜定蓉只這麼叫了一聲,就不說話,手指頭又勾了勾。
葉小戌一直盯著她的手指。又僵持了片刻,他才一步步上前。
「衣服脫了。」姜定蓉也不客套,直接吩咐他。
這一點葉小戌執行的很快,他輕輕一拉扯,上衣頓時鬆開。
他肌膚很白,也正是因為這份白,讓他身上的傷口顯得格外猙獰,血淋淋。
十六七歲的少年郎,身形還未長開,十分纖細,渾身上下,布滿了可怖的傷疤。
陳年舊傷遍體,新傷好幾處,肩膀一處,是個血窟窿。胳膊上有一到幾乎貫穿他整個上臂的刀傷,腹部和背後則是用尖銳的利器割傷。
所有的傷口都還在滴血,血已經發黑,傷口明顯是感染了。
這般重的傷,葉小戌卻仿佛沒有看見,她讓他脫衣服,也不問緣由,脫了,就這麼站在她眼前,任由她打量他的傷。
姜定蓉看了眼,心中有數。
那天陛下遇刺,絕對不只一批勢力。
刀傷,箭傷,匕首,甚至有些暗器所傷,定然是有人沒有溝通好就動了手,想必有些人會在這件事中露出馬腳。
這就不是她操心的事情了。
天子沒有詔令,她也沒有軍隊,想要守護天子安危都不行,可不是她不忠君。
不過看了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