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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黛楚望著他,恍惚以為被對手當場斬落劍光的其實是自己。
嚴列又是一揮劍,清光再閃,光芒益盛,竟比先前一劍強了三分。
虞黛楚眉頭微蹙,劍光閃動,轉瞬便趕上,將嚴列的劍光打落。
又是悄無聲息地雙雙湮滅。
嚴列神色未變,反手再出劍,清光大漲,這次個中氣勢不是比前一劍強三分了。
他直接強了三倍。
宓元君微微頷首,這麼一劍,還算有些意思,外出行走也不至於丟了太玄宗元嬰親傳弟子的臉。
——不過,此劍雖強,想讓虞黛楚感到壓力,卻還遠遠不夠。
虞黛楚算是搞明白這個嚴列究竟在搞什麼名堂了。他一劍更比一劍強,是欲揚先抑,既放鬆她的警惕,又能層層遞進、極大程度地展現自我水平。
她身負絕世天資和手段尚且對他鄭重以待,他竟然在她面前裝逼?
虞黛楚唇角溢出點若有似無的冷笑,劍尖輕輕一點,靈光閃動,再次迎上。
那清光光芒璀璨,氣勢浩大,然而靈光涌過後,卻好似被誰擦去的圖畫似的,瞬息湮滅,連半點痕跡也無。
而那靈光抹去清光後,也仿佛春日融雪,消逝於無形。
什麼也沒留下。
嚴列神色終於變了稍許。他微微蹙眉,又打量了虞黛楚一眼,眼底流露出些許忌憚。
他倒沒有指望這樣一劍能讓數位元嬰真君備加推崇的絕世天才無計可施,但他自問已出了五六成力,縱虞黛楚再是天縱奇才,總也該在這一劍下透出些底細來吧?
然而,無論是他隨手的一劍,還是這五六成力的一劍
,虞黛楚的應對方法都一模一樣,只在一瞬間,探知他究竟出了多少力,又以完全相同的力出招,兩劍相遇,齊齊湮滅。
這是何等敏銳的洞察,何等迅捷的反應,又是何等強大的控制力?
最可怕的是,即使是以這樣複雜到多此一舉的應對方式,虞黛楚也始終從容,她不僅神態風輕雲淡,應對和節奏也處處透著從容不迫,半點破綻也沒有。
他打量著虞黛楚,後者卻仿佛無所覺,反朝他和氣地笑了笑。
嚴列目光暗了下去。
劍光在他手中閃爍,化作巨刃,嗡鳴長吟,在這殿中嗚呼而顫,仿佛有狂風過境,要捲走一切。
那劍光一步步攀升到極致,光華偏轉,朝虞黛楚落了下來。
宓元君神色一動,目光流轉,落在韓真君身上。
嚴列這一劍比之他第一劍,近乎天差地別,威勢之大,是第一劍的三十倍不止。這樣的實力,即使放在元嬰親傳弟子之中,也足以稱得上力壓群雄。
細思起來,除了如今年輕弟子第一人謝衍能在築基時有這樣的實力,當代,不,近千年以來,再無第二人能與這嚴列爭鋒!
韓師弟當真是收了個了不得的徒弟,怪道他如此強勢自信。
然而,目光落在韓真君身上時,又頓住了。
一向咄咄逼人、似乎不可一世的韓真君,臉上露出極為錯愕與震驚之色,仿佛他也不知道自家徒兒竟有如此驚世駭俗的本事。
宓元君心思涌動,隱憂陣陣,一時十分擔心虞黛楚第一次和同輩交手便遇到這樣的勁敵,會否一蹶不振或因爭強好勝而鑽了牛角尖,一時又覺若宗門大力栽培後虞黛楚心性還能如此差,那實在可以放棄了。
作為掌教,她理應公平對待這兩個弟子,無論是誰贏了,對宗門來說都是一樣的。
然而絕對的公平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她永遠不會對人承認,但會對自己承認的是,她希望虞黛楚能贏。
不僅是因為這麼多年對虞黛楚投入的精力和栽培,也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