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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去挡,苏长衫的枪势却在空中突然变化,在几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枪已经横在了刚才说话的少年脖子前。
“九州!”只听一声惊呼。
“我不知道雄霸北方的突厥十四银影骑会这样不堪一击。”苏长衫很和气的说。
说话间他手中一紧,少年顿时被枪抵得无法呼吸。
在他话音刚落之时,被制住的少年突然用尽全力一肘拐向苏长衫的胸腹,也在这一瞬间,他手中动了——
在顷刻之间,他已经朝苏长衫刺了十二枪,枪法如此紧密而极速,甚至暴雨也不能侵入一分一毫!
苏长衫仿佛并不占优势,几次银枪都擦着他的身侧刺过。
电闪雷鸣之间,终于,一枪划过雨幕,只见玄铁的锋镝掉落在雨水中——
苏长衫背对着他们,手中握着三杆长枪。
轻轻掸去衣袖上斜飞的雨丝,苏长衫将那三杆枪重重掷在雨地里,凛寒冷雨溅起水花:“今夜我没有空杀人。”
躲在树后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的叶舫庭探出头来,确定没有危险了,笑嘻嘻的撑着伞小跑过来:“快走快走,还要回去睡个囫囵觉,好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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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灯火流转。
“换上。”苏长衫将一堆干衣服扔给叶舫庭:“顺便给君无意也换上。”
“为什么要我换啊?”叶舫庭抗议。
“或者你去抓药?”苏长衫和气的说。连当归和天麻也分不清的大小姐再次一头黑线。
看着门被关上,叶舫庭红了脸迟疑又迟疑,终于慢慢将君无意湿透的白衣解开,突然,她怔了一下。
玉石白皙的胸膛上,布满纵横的新旧伤口——深的是新伤,浅的是旧创,狭长的剑伤,狰狞的刀痂。君无意自十三岁开始上战场,十年间受过多少伤?
烛光灼灼中,没有风雨不动安如山的从容,也没有负手而立的隽雅卓绝,有的只是这些深深浅浅的伤痕。
叶舫庭突然不忍再看,三下五除二的把湿衣褪去,拢起他犹自滴水的湿发,将干衣套上。
门“咯吱”一声,苏长衫拿着药膏进来了。
叶舫庭皱着眉头问:“君将军托人给我爹带话,他是不是早就料定今晚会出事?”
利落的将君无意手腕上的伤口擦好止血药,苏长衫将剩下的药和棉布往桌上一扔:“今晚出不了事。”
“呃?”叶舫庭睁大了眼睛。
“人忙于内讧时,就没有闲暇惹事了。”苏长衫悠闲的说。
“你是说——”叶舫庭狐疑道:“突厥人自己会内讧?”
苏长衫在雨中与十四银影骑交手时,那一句“雄霸北方的突厥十四银影骑会这样不堪一击”,着实不太像苏郎的风格,苏长衫虽然自信,但风度恰到好处,从不以损人自尊来抬高自己。
“你在激将他们?”叶舫庭眨眨眼睛。
苏长衫将药膏涂在君无意额上的淤青处:“突厥人不会内讧,不表示他们和盟友不会内讧。”
叶舫庭一脸茫然,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世上的所有巧合,都有某种必然。”苏长衫轻轻揉着君无意的额头:“国家最怕的既不是内忧,也不是外患,而是内忧外患恰好同时爆发。这恐怕也是君无意最担心的。”
“你是说——突厥人勾结朝中的势力?”叶舫庭的脑子转过了弯来。
苏长衫赞许的看了她一眼。
“突厥人把君将军灌醉,大隋的内应在宫内行刺,他们里应外合,然后趁乱生事!”叶舫庭睁大眼睛:“所以,君将军才会请我爹将防守最薄弱的东南城门增加兵力!”
“阿史那永羿名气那么大,竟然是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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