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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位熟人,七爷稍后,晚生去打个招呼。”愚耕先生站起来,下意识的理了一下衣冠。他快步出去,到对面微弯着腰与那人交谈了几句,态度竟然比见到他大兄还恭敬,这就有些奇怪了。
没过多一会,愚耕引得那先生竟过来了。
顾昭也只好站起来,没办法,愚耕是他的半师。
“七爷,我来与你介绍,这位是临清先生,曾教授过我棋艺。”愚耕先生忙做引见。
顾昭细打量这位临清先生,这人三十左右,脸上有些潮红,略有病容,虽如此,可他面目清俊,浑身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舒展大气今儿,而且他身上每个细节都被打理的很好,衣角,袖口,鬓角,手指甲,皮肤,都被常常细腻的照顾过,看上去随意,可是细腻处能看出此人出身贵阀,家事贵重。
临清先生先生笑笑,微微点头,他穿着一件很普通的儒服,头发未梳高,只在发根处懒懒的扎了一根黑丝,看样子也是一位隐士,或者是有隐世想法的博学之士,他也踏着一双木履,不过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贵气与气势。
既这位先生是愚耕的半师,那么顾昭还是要行礼的,于是顾昭做了个揖问好:“……幸会。”
顾昭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倒是没有与这位先生深交的欲望,怎么说呢,这先生有一股子他并不喜欢的味道。
由高处俯视人,斜眼看人,不在意的评价人,打量人,或者,这人常做的事情就是常给人作评价,还做那种别人最不喜欢的刻薄评价之人。
看顾昭很随便的施礼,完全不按照规矩走,这位先生也不是个计较的,倒是笑眯眯的上下斜眼看他,看完笑着说:“原来,混吃等死,竟然长的是这般样子,你那倩女幽魂,某也听过,家中夫人每天都要请人来讲,不然必然茶饭不思。竟是这样?嗯,有意思。”
临清先生说完,从胳膊脱下一串佛珠,递给顾昭:“即是有缘,这个便送与你。”
这人家境必定不凡,不然绝对没有见人赏东西的习惯,有便宜不沾,那就是傻瓜了。
顾昭双手接了佛珠,自己也摸摸身上,想给份回礼,奈何今日出来的急,也没带什么,他有些窘,其实长辈给东西,他无需还礼的,只是顾昭做惯长辈,身上总要带点零碎。
浑身摸了一遍后,顾昭怪窘迫的对临清先生说:“今日出来的急,糖都没带一粒,改日我做东,请你吃糖。”
临清先生一愣,复又哈哈大笑:“好,说定了,改日你定要请,嗯……吃那个糖!今日有事,便不再叙。”
说完,带着他的清俊小厮,宽袖舒摆,姿态说不出的随意潇洒着便去了。
愚耕冲着他的背影深深的鞠躬,顾昭叹息着看着愚耕说:“愚耕呀,你真是个尊重老师的好孩纸啊!”
愚耕一脸苦笑,心里着实替七爷着急,奈何又不能明说,只能自己在那里憋屈着。
顾昭拿着那串佛珠,对着阳光仔细打量了一会小声叨叨:“这东西……值钱吗?我带这劳什子做什么?材料倒是不错的,嗯,改日拿去讨好阿润……”
愚耕吓得一踉跄,又听到顾昭继续叨叨:“不成,本就想把他从庙里捞出来,我这不是鼓励他斩断俗缘吗?还是我自己留着吧!”
说完,随手将那串佛珠丢尽袖口,背着手晃晃悠悠的便去了。
愚耕先生在他身后捂着心口长出气……
天授帝回到皇宫,换了衣衫,有宫里的白太医来请脉。天授帝坐在那里伸着胳膊,还在询问今朝有多少考生应试,下面有人说,有千三百六十名。
天授帝露出一些笑容,比他想的要好得多,这群考生,是大梁最年轻的血液,他们从四面而来,被浩瀚的力量推到最最正确的命运当中,这些人,会将他治理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