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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予南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專注而深沉，她臉上的抗拒和疲倦他都看在眼裡。

他知道，就這樣的工作量和工作難度對時笙現在的狀況而言，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季予南轉開視線，壓下那陣心疼，淡漠的道：&ldo;誰說不上？你只有兩個月的時間，等下周一早上的高層會議開完，整個季氏集團都會知道你即將任職季氏駐中國分公司的ceo，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難不成，你打算被所有人說成靠攀上我才坐上的這個位置？&rdo;

季予南將時笙送回公司。

時笙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推開車門要下車。

&ldo;時笙。&rdo;

季予南叫住她。

女人沒回頭，但也沒動了。

他也沒有在意，自顧道：&ldo;如果，當初那些證據能順利遞交到法院，我也因此受到了法律的懲罰，你會不會就不這麼恨了？&rdo;

時笙鬆弛的神經一點一點的緊繃起來。

她回頭，目光犀利的緊盯著他的臉，&ldo;什麼意思？&rdo;

&ldo;我只是打個比喻，如果我們之間沒這麼多事，如果當初證據送上去，如果……他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rdo;

&ldo;已經發生的事，沒有假設的意義。&rdo;

&ldo;就當是放你離開的一個條件吧，會在一起嗎？&rdo;

&ldo;會。&rdo;

如果他們之間沒這麼多事，會在一起。

時笙進了電梯，季予南又將車開出了停車場，朝著醫院的方向去了。

今天季時亦出院。

這幾天公司的事太忙，他沒去醫院，都是凱文在那邊看著，每天給他匯報情況。

……

醫院。

病房。

溫如藍正拿毛巾給季時亦擦臉，自從住院以來，他基本每天都要發幾次脾氣，這一層的護士、醫生都怕他，除了例行檢查，很少進來。

季時亦消瘦了很多，臉頰和眼眶都深深的凹陷了進去，和之前完全變了個模樣。

有人敲門。

溫如藍收起毛巾，&ldo;進來。&rdo;

季時亦生病的消息並沒有公開，但還是有不少人聞到了風聲前來探望。

外面的人推門進來。

是個年輕男人。

深邃的五官透著股與生俱來的溫潤，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襯衫的領子雪白。

&ldo;季夫人，&rdo;他先是跟溫如藍打了聲招呼，將手中那束粉色的康乃馨遞給她，才將視線落在病床上的季時亦身上。

低沉的嗓音里透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惡意，&ldo;季董事長。&rdo;

很微弱。

若不是知道兩人關係的人，並不容易察覺。

&ldo;我是傅亦，您還記得嗎？&rdo;

他拉過凳子，在病床前坐下。

溫如藍插好花，去了廚房，打算做幾分零食。

&ldo;上次見面太匆忙了，怕您都忘記了吧。&rdo;

季時亦盯著他，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傅亦抽出隨身的手絹，替他擦拭唇角溢出的口水，&ldo;需要我提醒你嗎？我頭上這道疤，不就是您的傑作嗎？如今是不是後悔了？當初沒下狠手，沒弄死我。&rdo;

季時亦咧開唇，露出因長期抽菸而發黃的牙床，&ldo;我既然在道上混，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你要殺，就利落點，也不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