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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都說,說是萬來香地下有異物,地下的異物不讓做青樓生意。
不知是不知多心,陳生將這兩件事情聯繫到一起,他坐在寺中無論如何都想去萬來香看看,這才去找郭齊佑出門。而他入萬來香時確實感到一陣陰風襲來,不管樓內設燭多少,在他眼中萬來香的光線都是不足,總有一種霧茫茫的陰森感。
他孤身站在萬來香中,腳踩著下方的地磚,茫然地想著一百多年前這裡曾經有家被燒的青樓,一百多年前,有個冤死的青樓女子;一百年後這裡又變成了青樓,一百年後嫼河有水鬼出現,溺殺多人。
這兩方到底有沒有關係?
若說有,這葉女是水鬼,萬來香在城北,距離城外嫼河很遠,百年前出事的青樓是被火燒,非是水淹。若說沒有,又不太像,而且萬來香樓中確實是有邪物在,但並非是與水有關的東西,不是葉女。
如此一來陳生更加茫然了,他一邊思考葉女與百年前的青樓有沒有關係,一邊在想,若葉女未灰飛煙滅,那她現在在哪裡?
看來他必須再去一次萬來香。
陳生打定主意,故作憨厚,對著郭齊佑爽朗一笑:「兮元君。」
這聲加這笑完全就是有事相求。
郭齊佑抖了抖,將椅子挪開了一些才問:「有事?」
陳生說:「你明日陪我去個地方怎麼樣?」
「去哪兒?」
話音落下,只聽吱嘎一聲,門被人從外邊推開,剛離開沒多久的女主站在門前,眼神淡漠,語氣不變:「我還以為今日這遭會讓你走夠了。」
陳生一頓,眼睛轉了一圈沒有說話。他見曲清池進來,連忙將剛扔到桌子上的泥人撿起。
曲清池裝作沒看到他的小動作,他輕輕揮手將門帶上,不管身後的人還有沒有話未說。
這時陳生才想起,曲清池的輩分其實與雲馜一樣。身為大前輩,他不需要去與旁人寒暄,只需要出個門露個面,讓眾人向他拜禮,拜禮結束若他無心,便可以隨便找個藉口打發旁人,因此他回來的速度真是如他所說的一樣——很快。
郭齊佑見他回來頓時眼睛一亮,像是看到骨頭的狗,親昵地喊了一句:「師兄。」
陳生不知該怎麼叫他,一時沒有說話,三人坐在一起,場面不知為何有些尷尬。
瞧著似乎打算說什麼的陳生,曲清池緩慢地眨了一下眼,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兩下桌子,然後看向郭齊佑,和顏悅色地說:「知你學心似海,想要增長見識出門遊歷,可如今小聖峰外不太平,你留在外邊掌教也不放心。」
陳生一聽這話在心裡「嘖嘖」兩聲。
女主真是會說話,什麼學心似海,像他不了解郭齊佑一樣,倒是給郭齊佑找了個好藉口。而且那句外邊不太平,留在外邊掌教「也」不放心更是引人誤會,會讓郭齊佑覺得那個「也」里有他,然後四捨五入一下就成了——首座因為現在外世道不太平而擔心我,首座真是太好了的錯覺。
這還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他從初來到現在說了許久溫柔關切的話,但若你細品,你會發現這些話里沒有一句是帶「我擔心你,我是如何如何」的主語,他說話的方式完全是不用負責,完全是一句話我說了,怎麼想你隨意的態度。
可以說是甜言蜜語一大堆,承諾一句都不給。
如果按照他這個說話的方式去看,有一日他要是想遠離你,還可以用我並未如此想,我只是這般這般,那般那般的話來搪塞你,然後三言兩語將這件事帶過,最後讓你覺得是自己出了問題。會讓你有一種,是你誤會了他的意思在自作多情,是你毀了你們之間純粹的感情,是你對不住他的詭異之感。
這講得還只是退一步,若他想要與你之間的關係進一步,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