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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哪座山上下來的土狗啊!她和他談追求抱負,他眼裡竟然只有錢!她缺衣莊進帳這三瓜倆棗嗎?
「我有衣莊,有布莊,有城外的上等田產,在松江老家還有宅子和莊園。」寶頤強調:「所以,我半點也不缺錢,只是這些產業里,我獨獨對這衣莊傾注了心血,就像有那麼多男孩子傾慕我,我卻獨獨挑中對我不屑一顧的你做面首。」
&ot;明白我的意思嗎?&ot;
那股子窘迫羞怒又湧上心頭,裴振衣不明白,為何她不論說什麼話題,最後都要繞到面首一事上。
他只得道:「抱歉。」
「好了,」寶頤拭去虛假的眼淚,吸了吸鼻子道:「回去吧。」
說罷拽住裴振衣的衣袖,往巷子深處走去。
後者略有遲疑:「既是回府,何不乘坐侯府的馬車?」
街市邊的巷子遠沒有主路繁華,不過開著幾扇無人出入的角門,瞧著頗為陰森。
寶頤搬出早已想好的說辭:「我心情不好,就想慢慢走小路回去,你要陪我才是。」
他道:「可你在往西行,侯府卻在城東。」
寶頤惱了:「你敢不聽我的話?」
&ot;……&ot;
裴振衣屈服了,跟在她身後,走進了窄巷中。
寶頤一路與他閒扯,問你家有幾口人,問你從何學來的本事,有沒有女孩子喜歡你……之類三姑六婆式的盤問,他一一作答,很快就發現,大小姐其實並不在乎他的答案,反而話鋒一轉,向他形容起了她曾經從松江採買的綾羅。
她的確很喜歡各色布料,談起來如數家珍,語調雀躍得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鶯,可裴振衣的世界裡沒有這些精緻的布帛,他亦弄不明白蘇繡與楚繡的區別,只是沉默地聽著這隻尊貴的雀兒鳴叫。
即使她一直在強硬地拉近距離,在裴振衣看來,她依舊無比遙遠,如魚塘里的月亮,看似落入凡間,實則一直高懸天際。
他目光落在她露在外面的一小截皓腕上,她的皮膚不是時下人推崇的幽冷蒼白,而是一種瑩瑩的玉色,長袖下兩隻赤金鐲子,無端令他想起方才低頭間無意瞧見的景象。
她的衣裳用金絲滾了邊,胸口柔和起伏,潤得晃人。
喉頭微緊,他倏然清醒,硬生生將畫面從腦中驅逐出去。
當真瘋了,自己怎麼會敢想這種事?
幽暗的石板巷中,她把帷帽摘下來,轉頭笑眯眯道:「改日替你裁一身蜀錦衣裳,你腰細,腿也長,穿出去一定羨煞旁人。」
裴振衣仍在發愣。
沒聽見他的答覆,寶頤心中一緊。
不妙,很不妙,他莫不是發現了蹊蹺之處?
不能再等了,動手就是現在!
她暗中咬牙,做好萬全準備,手中帷帽忽然落地,她掐著嗓子道:「哎呀,我的荷包掉在前頭了,我去瞧瞧……哎呀!」
帷帽落地的瞬間,巷口處從天而降個蒙面的壯漢,一把拉過寶頤的後領子,像提小雞仔一般,把她挾持至五丈之外。
寶頤一動,一柄寒光閃爍的匕首橫在她頸間,身後的人惡聲惡氣道:「喲,今兒個哥幾個運道不錯,遇到個神仙姿色的小娘子,若把她賣去勾欄里,一定能得不少酒錢。」
另一個壯漢積極捧哏:「可不是嗎,我看啊她生得那麼好,當個壓寨夫人也不錯啊!」
寶頤配合地露出恐懼又倔強的神情:「你們是什麼人,放開我!」
「叫吧,」大漢道:「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他好像還想說什麼,可支吾了半天也沒想起該說的台詞,索性持刀逼向裴振衣道:「小姑娘賣得上價,這男的不如就此殺了乾淨,兄弟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