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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某一路出生入死,隨聖上征戰四方,才堪堪得來今日的權勢地位,算起來也都是拜你所賜,」裴振衣和緩道:「若無你當初那番作為,裴某也不會離開帝都,碰上這份機緣。」
「所以,裴某可以救你一次,當作回報。」
他的姿態高高在上,宛如施捨。
寶頤沒有一口答應,而是站在原處,歪頭注視著他。
半晌,寶頤問:「大人想救我,那我阿爹阿娘呢,大人也會搭救他們嗎?」
「他們性命無虞,輪不到裴某去搭救,」裴振衣道:「此為要案,你家人有罪,可也是能戴罪立功的要緊人證,為防有居心叵測之人滅口,此案結束前,刑部會加派人手護住他們。」
「若你表現得乖順……裴某也可去聖上面前,進言幾句。「他補充道。
聽聞爹娘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寶頤心中緩緩松下一口氣。
見她眉眼舒展,裴振衣不露痕跡地收回了雙手。
可是,當他離開寶頤肩頭的那一剎那,面前的女孩突然反握住他的手,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裴振衣一愣。
「既然阿爹阿娘暫且安好,那我與大人走,也不是不行。」
寶頤往前踏了一步道:「只是,大人當真對我已無半分情意了嗎?」
裴振衣淡淡回道:「少不知事,曾為美色所迷,清醒過來後只覺得荒唐。」
他碰了碰寶頤的側臉,隨即漠然地放開。
「你徒有一張艷麗皮囊,內里卻庸俗不堪,倒人胃口。」
寶頤在袖下握緊了拳。
她搖了搖頭:「我不信,你方才讓我乖順,分明是想讓我如從前一般。」
裴振衣皺眉:「……你想做什……」
聲音戛然而止。
他沒有辦法吐出最後一個音節了,因為唐寶頤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們拉至腰間,扣在她春柳般的細腰上。
這一瞬間,好像有人對他施了束縛的法咒,又好像有人把他扔進了一鍋煮沸的熱湯,讓裴振衣大腦一片空白,四肢僵直,只能機械地任寶頤施為。
萬籟俱寂,他只聽見自己轟隆隆的心跳聲。
還不夠,寶頤熟練地拽住他華美官服的前襟,往下拉,再昂起頭。
話語淹沒在唇齒間,女孩的嘴唇柔軟得像三月的櫻花,擁有讓任何男人瘋魔的本領,她在這方面一向是無師自通的,沒等裴振衣反應過來,寶頤已經輕車熟路地撬開他的牙關,溫柔地輕咬起了他的下唇。
可惜,裴振衣長高了,吻起來沒有從前那麼順口。
外貌會變,可氣息不會,在這場不合時宜的拉鋸中,不知是她還是裴振衣的呼吸聲先急促了起來,扣在腰間的那雙手下意識地把她緊緊貼入懷中,寶頤胸口的綠寶石瓔珞落入他的前襟里。
她沒有閉眼,為了不錯過他的每一分表情變化,如願看見他從震驚到沉淪,最後猝然清醒,狠狠地推開了她。
寶頤早有準備,不過踉蹌了兩步便站穩了身子,抬手輕輕摩挲了下被吻過的地方。
她唇上還沾著殘留的口脂,與一點不明的亮晶晶的液體,親吻過後,柔嫩的櫻花色變成了更深一些的色澤,更令人浮思遐想。
但是,面前這個男人好像並沒有領教這旖旎風情。
似乎受了什麼巨大的羞辱一樣,他顫抖著手壓平衣襟,復又覺得熱,粗暴地又把衣襟扯開了些,一張俊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啞著嗓子對寶頤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覺得很有趣嗎?這裡是你們唐家祠堂!你怎麼能……」
寶頤則細細欣賞著他的反應。
——氣急敗壞,衣冠不整,眼底爬上薄紅,明晃晃的惱恨之色,不知是在恨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