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页)
「哎,滿子,你家祖上是做什麼的?」劉湛好玩的問。
這話讓隔壁桌的張小滿他爹聽去了。
「我名張富生,我們祖上原是江南富商,楚太祖南征所費甚巨,每過之處便拿當地富商開刀,重則滿門抄斬,輕則滿門流放,家資盡數充入軍中,那一年江南富商無一倖免。」
劉湛十分意外的心想這楚太祖如此剛愎不但沒有讓楚國滅亡,還奠定了楚國為天下霸主的地位,看來霸道到極致便是某種意義上達到無敵了。
「當今宣宗皇帝也有幾分太祖之風了。」劉學逸忍不住道。
「二弟,不可妄議天子。」劉學淵正色道。
曹鐵哈哈一笑。「有何不可說的?此地山高皇帝遠,窮山惡水之處,誰來管我等?你們別被陳百戶那無事不管的樣子唬了去,他只是一個目不識丁手不能武的愣頭青罷了,管管田間地頭的事尚可,再多便不行了。」
「還是小心一些為好。」劉學淵心道自己家畢竟是欽點罪犯。
這一頓飯大家都盡興而歸。
劉湛吃完飯便累極的躺在炕上閉目養神,心裡想起席間男人們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觸動,成王敗寇不過如此。
之後的日子劉湛被禁足在家,沒幾天山里便飄起了雪花,頓時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因著殺豬那天張家嬸子多提了句,劉家的廚房在屋外冬天做飯燒水還得穿過雪地得多冷啊,劉學淵記在心裡第二天便上山砍伐木料,打算把廚房和正屋連在一塊。
因為蓋的不是磚瓦房,蓋草廬的材料全部就地取材倒是不用花一分錢,次日張家曹家聞家知道之後立即過來幫忙,硬是趕在大雪封山之前把房子蓋好了。
新蓋的屋子把廚房也包含了進去,多出來的地方還隔了兩間房,一間作庫房,一間被就劉湛要了去,理由是他已經長大了不好再跟父母同房。
因為有別人幫忙的緣故,房子蓋得比原來兩間都好,這讓劉學淵十分感激,他本想給些豬肉作為酬謝都被一致謝絕了。
曹鐵站出來。「我臉皮厚,我來說吧,我們幾家雖說祖上曾顯赫過,可到了我們這一代連字都不識一個了,我們厚著臉皮懇求先生可以教這幾個臭小子識字。」
劉學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幾人以為他不願意,張富生忙道:「先生您是有舉人功名的老爺,確實是我們高攀了,您可千萬別介意,我們都願意付學費,來年地里的事你也不用操心,我們哥幾個包了。」
聞青山也說:「先生,當今天下十年一小變,五十年一大變,我們就賭子孫後代不會代代在這深山之中永無出頭之日,懇求先生能答應我們的不情之請。」
幾人的懇求對劉學淵的衝擊不可為不大。
就在劉學淵已經放棄了人生,打算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時候,幾個莊稼漢的一番話又把他的心說活了。
劉學淵眼含熱淚的朝幾人作揖。「兄弟們看得起劉某人,劉某人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劉氏劉同和一門被抄家流放的這一年,劉學淵三十三歲,劉湛十二歲。
在這幾乎與世隔絕的大山深處,劉家人在掙扎求存之時,老天似乎還沒完全放棄他們。
之後大雪封山,家家戶戶都開始了貓冬的日子,又因冬天不授課,幾家人商量好了來年開春春耕結束之後再行拜師大禮。
至於劉湛,他被禁足一直禁到了年三十。
年三十這一天,劉學淵用木頭自製了祖先牌位和已故的劉同和、濤哥兒的牌位,又讓趙氏切了一大塊豬肉祭祖。
晚飯前,劉學淵劉學逸劉學禮帶著一家人給祖先磕頭。
老太太坐在一旁直抹眼淚,口裡碎碎念著要劉同和不要掛念的話,又說日子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