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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看樣子像是發燒了,已是病得有些糊塗,兒子餵來水他便迷迷糊糊的喝著。
劉湛倚在囚車邊上。「喂,我聽說這次發來了皇親國戚就是你們嗎?」
誰能想到會有人這樣直接的問?少年直接愣了。
「逆子,只一會沒拘著你又在惹事!」這時劉學淵毫不留情的揪著劉湛一隻耳朵往回拽。
「哎哎!爹!疼疼疼!」
「縣衙之前也由你胡亂打聽犯人身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劉學淵在他後腦勺上又呼了一巴掌。
劉湛叫屈。「我就隨口一說罷了,再說了,爹,難道你就不好奇?」
劉學淵瞪了兒子一眼,看起來不想搭理這笨兒子卻將自己碗裡一塊還沒動的肘子肉夾到他碗裡。
「快些吃,再不回去就趕不上晚飯了,你娘又該擔心。」
劉湛看到碗裡的大肉啥委屈都沒有了大口大口的吃得滿嘴流油。
第11章 宋氏父子
劉學淵劉湛父子二人回到天蒼村正好是傍晚,村里家家戶戶炊煙裊裊。
田間地頭三三兩兩的漢子扛著農具回家,見了劉學淵都客客氣氣的打招呼。
雲中書院從不把來旁聽的孩童趕走,只要來了都讓到後面聽課,因而村人都十分感謝劉學淵,見了面也是恭敬的稱一聲劉院長。
父子二人到家時趙氏跟李氏正忙著張羅晚飯,從縣城回家的路早就把那碗麵條消化完了,劉湛此時又飢腸轆轆的等開飯。
只是等到擺了飯卻不見劉學淵,此時天都黑透了,等了一會還等不到人,老太太便做主先開飯,又讓趙氏給劉學淵留了飯菜熱在鍋里。
飯後劉湛收了殘羹剩飯到後院餵旺財,那隻小狼崽子已經長得膘肥體壯,光吃剩飯自然長不了那麼好,還得靠劉湛每日帶它上山去任由它自己獵野味吃。
待劉湛餵了旺財回房一開門卻嚇了一跳。
劉學淵先他一步說:「湛兒,你來得正好,快去請村裡的張大夫,就說是你弟弟生病了切莫聲張。」
劉湛沒有多說立即出了門。
好傢夥!他爹居然不聲不響的把人接回家裡,他就說自己肯定沒看錯,那父子果然就是被發配的皇親國戚!
「夫人,麻煩你去燒些熱水。」劉湛一出門劉學淵又拜託自己的妻子。
「哎,好,我順便去取一套你跟湛兒的衣裳來給他們換上。」趙氏忙答應。
「如此正好,謝謝夫人。」
床上的男子掙扎著要起身感謝,劉學淵又將他摻了回去。「宋兄,快躺下,你身上的傷要緊。」
不一會劉湛就回來了。
作為村醫張大夫見多了新發來的犯人,一看便知是受了刑,早就見怪不怪,先是把了脈,後又查看了病人雙腿的傷。
「發熱好辦,兩服藥下去便能退了,只是這腿傷……」張大夫搖了搖頭。「恕我直言,這是受過刑吧?」
宋宜均慘然的點頭。「我知這腿是沒治了。」
一旁,宋鳳林倔強的咬牙忍著淚水但還是忍不住哽咽。
他的族人有一大半都在牢里受刑而死,僥倖活下來的也都被判了斬立決,如果不是身為仁帝皇后的姑母以死威逼宣帝,他們父子二人也不可能活下來。
有一些話不能當著外人說,劉學淵長嘆一口氣對張大夫道:「勞煩張大夫先為宋兄治傷止痛。」
張大夫雖被稱為大夫,實則只是個赤腳村醫,給人瞧病用的也是祖上傳下來的土方子,劉湛方才就仔細瞧過宋宜均的雙腿,不用摸骨都看得出來是粉碎性骨折,張大夫至多是用土方子給宋宜均止疼,接骨是不可能的,這腿是必廢無疑。
劉學淵給張大夫付了幾十個銅板的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