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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沿的帘子被高高束起,赵吉林坐在车内,神色平淡的看着窗外。
本来,每年三四月,素来都是要回潜邸一趟,这次忙得差点忘记,幸好吉安带来的男宠有一双和他相仿的眼睛,让自己想起了这里。可是——
赵吉林神色一变,看到窗外风景中,正有一墨绿青年从府邸旁的一间小屋中出来,那侧脸,只须一眼便知,他是何人。
他为何会在京城!赵吉林神色凝重,看着他背对自己的方向往远处走去,竟有了瞬间的犹豫。
然而,这也不过是一瞬的时间,赵吉林立刻拍了拍车壁,对立即跟到窗前的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道,“派人跟住前方着墨绿衣袍的青年,趁人少时,诛杀,不得有误!”
“是!”低沉的声音道了一声,立即朝一处地方打了数个手势,立马便有人隐隐跟了过去。
赵吉林看着远方,背脊挺直,正襟危坐,心中却苦涩叹道,潜,莫怪朕无情,饶他一次性命,送你回家,朕已是容忍有限。而今他再来,怪不得朕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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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帝王站在庭院怀念故人之时,柳叶河畔,沐远扬和宇文斐已漫步到了商市。
站在絮语桥上,宇文斐指点着各处热闹,一一说与沐远扬听,哪里是最负盛名的酒楼,哪里有最可口的小吃,哪里的商品别出心裁,哪里的乐坊仙乐飘飘……
然而,沐远扬对此并没有太多兴趣,只是略微颔首,对每一处地方都表示知道,便再无其他表情。
而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小楼里,一个无聊的男子正手抵着头,漫看舞女跳着回旋舞,引得周身铃铛脆响,时而就着美姬素手饮一杯清酒,时而抚掌大笑,烘托着热闹和乐趣。
然而,实际,他却觉无聊,无聊到连假笑应酬都懒得做,只是懒散的斜倚靠坐在窗沿边的高台上,勾起一丝邪魅笑容,迷惑众人。
突然,他眼角似瞥到了一抹白,白得就像记忆中的那处纯色,让人痴迷。
他一愣,立即朝窗外望去,却恰巧看见那双眸子淡淡望来,平静而冷漠。
心紧紧的一抽,由不得这里应酬,赵吉安只念叨了句,“你们慢来,我去去就回!”便径自出了屋子去寻心中的那抹白。
而沐远扬自刚才那一眼,便知,远处斜倚着窗台向外俯视的男子是何人,遥远的距离无法看清他此时的神情,可是只一瞥,沐远扬便知他身在何地。
锦绣阁,当真是广揽锦绣人才么,呵!只是白日放歌纵酒,嚣张如此,也只有他安王一个人做得出来。
宇文斐不露声色,却也看清了他们视线的碰触,赵吉安离开窗台,宇文斐便知,他是要寻来了。当下也不提醒,只装作未见,又撇开去讲这湖水,画舫。
宇文斐觉得,不管是什么矛盾,旁人再是开导,也仍旧需要当事的双方达到一种共识,赵吉安态度已经放得很好,而这一路走来,沐远扬的心境也在变转,虽然不敢说是完全改变,但至少宇文斐认为,已可以一试。
沐远扬知不知道宇文斐的心思尚且不提,赵吉安却知道这是阿斐的帮忙。走出锦绣阁便直奔絮语桥上来。
幸好,他们都还未走。
赵吉安呼出一口气,笑了笑,大步走上前去,对着侧站着的沐远扬便是一揖到底。
绕是沐远扬再自傲,也不敢全受亲王的一拜,连忙侧身避开道,“殿下,您这是何意?”
赵吉安诚恳的解释道,“前日之事,惹怒远扬,是我说话不周,没有顾及你的立场,还请远扬谅解!”
沐远扬神色一变,却没有应下,只略有无奈道,“殿下何出此言,是远扬只知小家,不知大家,见识短浅,思考不全,殿下又何罪之有?”
“这……”赵吉安尴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