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页)
「張棄?!怎麼是你?來人啊,救命啊!有人殺人了!」
張棄沒想到許宛竟然認出了自己,看著捂著手腕哀嚎的林澤文,本想再次上前。可許宛那視自己如惡魔般恐懼害怕的眼神如同一盆冷水從他頭頂澆下,張棄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躊躇片刻,最終倉皇而逃。
許宛見他逃了,這才稍稍冷靜了些,轉頭去看林澤文,見他衣袖幾乎被鮮血染紅,一顆心又提了起來,這傷到的可是右手,再過幾日就要鄉試了,澤文傷了右手,還能下場嗎?
想到這,許宛心中一顫,小心翼翼掀起衣袖去看他的傷口,「澤文,你怎麼樣了」
當發現傷口足足有一掌長深可見骨時,許宛頓時臉色慘白,搖搖欲墜,傷口這麼深,若是有個萬一,豈不是連提筆寫字都有妨礙。
林澤文見許宛要暈,本就因疼痛難忍而煩惱的心更加暴躁,第一次對她生出不滿。
「宛兒,別愣著了,快找大夫!」
「對,找大夫,澤文,你一定會沒事的。」許宛方才如夢初醒,慌忙扶著林澤文找了最近的醫館看診。
「大夫,我這手怎麼樣了?對日後可有……可有影響?」
林澤文見為他包紮看診的大夫面容嚴肅,眉頭緊鎖,一顆心徹底沉入了谷底。要知道,過幾天便是鄉試了,雖然在受傷時便做好了最壞的心裡準備,自己可能錯過鄉試。但到底還是心懷一絲僥倖,萬一傷的不重,萬一大夫醫術高超呢?
「這……」大夫斟酌了一下語氣,委婉道,「這傷勢深可見骨,傷到了筋脈,日後可能、可能會對提筆書寫有些妨礙……」
什麼?
林澤文如遭雷擊,完了,全完了!他本以為最壞的結果便是錯過這次鄉試,誰知竟傷得如此之重,對日後書寫都有妨礙!
想他七歲開蒙,一心寒窗苦讀只為求取功名。只因字是人的面門,面字如見人,一手好字對科舉頗有益處,他便勤學苦練,不知廢了多少筆墨,磨禿了幾塊硯台,才習得一手為人讚嘆的好字。
想到這,林澤文心痛得快要滴血,他強自壓抑住情緒,待大夫處理完傷勢,拿了藥雇了馬車回家。一上馬車,林澤文強裝淡然的面容變得壓抑扭曲起來,
「宛兒,你告訴我,」林澤文腦海中閃過許宛一眼認出對方,叫出他姓名時震驚的模樣,他定定看著許宛,逼問道,「張棄是誰?他為什麼要來殺我?」
許宛看著林澤文充滿了恨意壓抑扭曲的臉,一時竟有些心虛。在認出張棄的那一瞬間,許宛便隱隱猜到了,張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要殺澤文的。
張棄可能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可當她在書院被別的姑娘擠兌了,或是欺負了,第二天她總是能聽到她們出糗或倒霉的消息。每年節日生辰,她還總能收到些果子蜜餞胭脂水粉鈴鐺風箏等時下女孩子最流行喜歡的小禮物。
她那時就隱隱有所察覺,似乎有什麼人在暗中偷窺維護自己。她當時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便暗中留心觀察,發現這個神秘人竟然是書院的雜役張棄,
許宛不敢置信,眼前這個面目尋常,滿身陰翳,丟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雜役竟然對自己有這樣的心思,當下心裡再無好奇,只有深深的害怕。
她不敢揭穿張棄,怕他狗急跳牆做出什麼事來,便一直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將這個事情深深埋在心裡。只盼著等日後自己與澤文成婚了,離開書院了,他便會自己放棄。
沒想到他竟然會衝出來殺人,許宛想到當時兇險的場景便有些害怕。若是澤文的手養不好就此廢了,澤文若是知道真相,會不會怨她恨她?她不敢賭,也不能賭。
許宛心中百轉千回,最後咬唇道,「張棄是書院的雜役,我曾在書院見過他。不知道他怎麼跟瘋了一樣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