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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貨員卻仍舊鍥而不捨地做著推銷:「同學,看著看著,你就想買了嘛!你看它!這是我們的最新款。指紋鎖,一體式鏡面設計,功能齊全,內部的固定針都是納米級別的,佩戴不會帶來任何刺痛不適,牢固性也有保證。雖然價格稍微高了一點,但一分錢一分貨,你戴這個出去,與戴別的抑制環出去,是完全不一樣的……」
余漁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不買,但還是順著女人的話,看向她介紹的那款抑制環。
設計簡單大方的金屬項圈被單獨鎖在一個玻璃展櫃中,燈光下流光溢彩的黑色金屬與陸銘的止咬器好像是相同的材質。
與其他抑制環相比,確實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余漁掃了一眼價格:17999。
價格和其他抑制環也不是一個檔次的。
「這個的材質真的很特別,別看它素,戴上是很好看的!非常顯白!而且現在買,還有折扣,你充個會員,可以……」銷售員的語速快得像是連珠炮彈。
余漁幾次想插話都沒能成功。他只好一面在兩千左右的抑制環中做著對比選擇,一面等女人說完。
他從學校出來時並沒有穿校服外套,但裡面的襯衣還是學校的衣服。這位銷售員肯定是認出了他的校服,把他當成有錢人家的小孩了。畢竟文瀾的學生里,確實沒有普通人。
終於,銷售員停下了介紹。
「謝謝,但是這個太貴了,我買不起。而且我今天真的沒帶錢。麻煩你了!」余漁連忙道謝,跑離了銷售區。
明天還要早起打工呢,他得快些回宿舍了。
「午休!去前面領盒飯了!」
中午時間,鬼屋暫時閉館半小時。
余漁摘掉頭套,與幾個和自己一樣的「臨時演員」一起趕去門廳領盒飯。
雖然是秋天,但橡膠頭套極為悶人,且扮鬼的人需要追趕一波波客人跑向規定的房間,運動量不小。
余漁的衣服已經汗濕,潮潮的發尾一縷縷貼著男生微微泛紅的脖頸。
因為出汗,余漁脖子上的傷口有些癢,他下意識地就要抓撓繃帶。
「嘿!小孩兒,別撓!」
手腕被人抓住,余漁一個激靈,看向對方。
「撓壞了留疤,以後可不好找對象」攔住余漁的人是從另一個人力中介來的臨時工,也是個男性oga——余漁看到了那人頸部戴著的銀色抑制環。
男人看模樣不過二十出頭,長得漂亮極了。
那人點了點自己的脖頸,從鬼屋發的白大褂口袋裡掏出一把從捲紙上扯下的衛生紙,遞給余漁:「擦擦就行了。」
「啊?好,好的……」余漁有些懵,拘謹地撕下一塊衛生紙,吸去了繃帶附近的汗水。
陌生男人見狀,笑了笑,丟下余漁去拿自己的盒飯了。
假期打臨時工的人大多是勤工儉學的學生和貧窮的無業游民。
這些人通常因為貧窮自卑,沒有什麼朋友,幹活的時候也少有和同事交流的,吃飯就更不喜歡聚堆。
大家都習慣了只顧自己,都很「獨」。
領到午飯,余漁在前廳花盆旁的小圓桌找到了剛剛那個男人。
圓桌配套的座椅已經被人搬走了,男人就把一次性水杯放在桌子上,端著盒飯,一副生人莫近的樣子,站著吃。
余漁猶豫了下,還是湊了過去。
「剛才謝謝你。」余漁說著,把自己一口未動的餐盒往男人眼前送了送,意思是作為感謝,讓男人隨便挑。
那人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眼余漁,嘴角一勾,毫不客氣地將盒飯里唯一一塊炸肉餅夾走,咬了一口,一面嚼一面說:「我叫馮書言,你叫啥啊,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