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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想不明白的是,這麼懶的人為何能夠修出如此充沛的劍元。
她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更勝於知道井九的真實身份。
「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來青山宗學劍?」
井九看著她說道:「因為這裡從來不管弟子如何修道,怎麼修都可以。」
他在心裡加了一句,當然也是因為這裡比較熟。
趙臘月說道:「我不知道你想修什麼,又想隱藏什麼,但你如此這般,反而容易成為眾人關注的對象。」
井九說道:「刻意隱藏我覺得嫌麻煩。」
趙臘月說道:「哪怕會被人發現你的秘密?」
「沒有能夠永遠保守下去的秘密,囊中的尖錐也不可能永遠藏拙成功。」
井九說道:「我以前有過類似的經驗,太陽每天都會升起,但天空里不可能一直密布著陰雲,如果你總是試圖不讓地面的人們看到自己的光輝,那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很愚蠢。」
趙臘月緩緩轉頭望向他,有些不確定問道:「你把自己比作太陽?」
井九說道:「就是一個比方。」
「清容峰很多師姐私下都在議論我,說我很自戀。」
趙臘月沉默了會兒,說道:「我覺得我不如你。」
井九說道:「我覺得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趙臘月沒有說話。
她知道井九想要表達什麼。
她是天生道種,劍道奇才,青山宗的恩寵,從出生開始,便承受著無數關注的視線。進入內門後,她選擇劍意焠體這條艱險的修煉法門,或者也與此有關,因為那樣她可以躲在劍峰的雲層深處,不被人看見。
她沉默不語,看著很倔強。
井九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趙臘月挑眉,瞪著他,殺意十足。
井九收回手,面不改色說道:「你應該去洗洗頭,修行而已,不用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趙臘月用力搖頭,灰塵落下,看著就像是只在外面瘋玩了一天剛剛回家的小狗。
「我忘了。」
說完這句話,她馭劍向著崖壁上方自己的洞府飛去。
井九覺得自己似乎也忘了什麼事情。
沒過多長時間,趙臘月便回來了,換了身新衫,烏黑的短髮還在滴水。
她居住的洞府自然條件要比普通弟子好很多,位置在崖壁最上方,卻有昔來峰仙師們引來的一道熱泉。
井九看了眼她的頭髮。
趙臘月說道:「劍元是用來殺人的,怎能用在這些事情上。」
井九正準備說什麼,忽然轉頭望向東方的天空。
天空里響起數聲極其尖銳的嘯鳴聲。
雲層被撕開,帶出數道筆直的雲線,看著就像是箭一般。
轟的一聲巨響,雲層中間部分涌動不安,片刻後,一道劍光破雲而出,來到了洗劍溪上空。
那道劍光凝純而明亮,層級極高,散發著極森然的劍意,馭劍者應該是位境界深厚的強者。但不知何故,這道飛劍非常不穩定,歪歪斜斜,就像是喝醉酒的村夫,又像是被嚇的慌不擇路的野鶴。
劍光在洗劍溪畔的崖壁間穿行著,時而在上,時而在下。
劍上傳來一道無比悽厲的聲音,向著四周散開。
「就算沒有一,那二呢!」
「沒有一,二呢?」
馭劍者的喊聲在峽谷間迴蕩。
恐怖的劍意不時落下,溪水驟亂,崖壁上生出一道道清晰的痕跡,碎石簌簌落下。
遠方諸峰里隱有劍光升起,應該是親傳弟子正在趕來。
溪畔的洗劍弟子在師長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