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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的許多在義大利境內和在各省中的世襲財產都曾被各種不敬神的人所侵頁面占;這一損失也不可能通過聲稱,而非實際,擁有丕平和他的後代所留下的數量更大的捐贈,而得到補償。但是,梵蒂岡和太陽神廟卻是依靠川流不息並日益增多的朝聖者和求神者供養的:基督教世界的範圍已擴大了,教皇和紅衣主教全為來自宗教的和世俗方面的評判而疲於奔命。一套新的訴訟程序在拉丁教會中建立了上訴的權利和法規;北部和西部的主教和大寺院住持都被請去或召去在聖徒們的門前懇請、申訴、控告或評判。有人曾記錄下一件難以想像的奇事,兩匹分屬於美因茨大主教和科隆大主教的馬匹,越過阿爾卑斯山跑去又跑回,卻仍然馱有滿載的金銀;而人們很快就了解到,無論是朝聖者還是訴訟的事主,他們所以能勝訴主要取決於他們所獻財物的價值,而並非全靠他們有理。這些異邦人的財富和虔誠常被有意加以炫耀,他們所花費的錢財,不管是宗教還是非宗教方面的,都作為給羅馬人的報酬在各種渠道中流通。
如此強大的動力應該可以使羅馬人民自願而虔誠地堅決服從他們的宗教的和世俗的父親了。但是偏見和利害的作用往往被難以控制的感情衝動所擾亂。那砍倒樹木摘果子的印第安人和搶劫商隊的阿拉伯人全都是出於同一種野性的動機,這種動機使他們為了眼前利益看不見將來,為滿足一時之貪慾而放棄掉保證長時間可以享有的最重要的福份。正是由於這個原因,聖彼得的聖殿受到了羅馬人的蹂躪,他們殺傷朝聖者並搶劫他們的供品,卻沒有想一想,他們的這種不友好的野蠻行為截斷了多少同樣會帶來許多財富的朝聖者的來路。甚至迷信的影響也是忽高忽低,不完全可靠的;那些理性受到壓抑的奴隸也常會靠自己的貪慾或驕傲而獲得解放。一種對教士們所講神話或神諭的虔誠的輕信,對野蠻人的思想起著極大的作用;然而,他們的頭腦卻最難於尊重想像而放棄感官享受,難於為一個遙遠的動機,為一個看不見的、也許是理想的目標,而犧牲掉現實世界中的貪慾和私利。一個人處於年輕氣盛之時,他的行動總會和他的信念相矛盾,一直到年齡或疾病或災禍的壓力喚醒他的恐懼感,迫使他自願償還虔誠敬神和悔恨的雙重債務。我已經說過,現時期對宗教的冷淡態度對教士的平靜與安全是最為有利的。在過去的迷信統治時期,他們在許多方面寄希望於人類的無知,而對於人類的暴行又充滿了恐懼。那不斷伸長,必然已使他們成為地球唯一擁有者的財富,實際是交替由悔罪的父親贈與而又被殘暴的兒子搶去:他們的人身受到崇拜或遭到欺凌;那出自同樣的信徒之手的同樣的偶像,或被供在聖壇上,或被踩在腳下。
在歐洲的封建制度下,武力便代表著顯赫的頭銜和號召大家服從的標尺;在武力的騷亂中,法律和理智的冷靜呼聲很少有人注意或理睬。騷亂的羅馬人鄙視他們的主教對他們的管制,並嘲笑他的無能;而他所受教育和他的性格又都不容他體面或有效地行使合法的權力。他被選出的動力和他生活上的虛弱,都清楚地顯現在他們的眼前;而經常和他十分接近又必然使他的名字和他的教令在野蠻人世界中所產生的崇敬大為減弱了。這種差異並沒有逃過我們的歷史哲學家的注意:&ldo;儘管羅馬教廷的聲名和權威在對它一無所知、對它的性格和行為全無了解的歐洲偏僻地區,是那麼令人恐懼,而教皇在本地區卻幾乎無人尊敬,以致他的宿敵包圍著羅馬的城門,甚至還控制著該城的他的政府;那些從歐洲最邊遠地區派來向當代最大的權勢人物表示最恭順的、甚至是奴顏婢膝的服從的使節們,卻發現身不由己,很難於走近他,俯頁面伏在他的腳前。&rdo; 1自從原始教會時期以來,教皇就不得不甘心忍受別人的反對、侮辱和暴力。12世紀中葉,布雷西亞的阿諾德發動了一次復興共和國的運動。阿諾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