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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就是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河边才刚冒头的绿草给地面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罗铭从身后的野草堆里揪出一根野草,捻在手里问流烟,“现在这样的日子,和我们在草屋里计划的差远了吧?”
流烟笑着点头,“嗯,那时还想着出了京城,就可以去看竹海和红鸾花,现在……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有!”罗铭直视着流烟的眼睛,坚定地说了一声,“我一定带你去看!”
流烟只觉得整颗心都被罗铭的话语温暖了,他很容易满足,只要罗铭的心里有一点点位置是留给他的,他都觉得满足。
罗铭能记得他这点小小的愿望,流烟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轻轻地应了一句,“我信你!”
罗铭突然想起来,兴冲冲地对流烟说道:“再过几日就是花朝会了,宫里要办宫宴,我带你进宫去玩儿。”
三月花朝会,是东离国仅次于除夕、中秋的大节日。传说每年的三月十五,是花神降世的日子,会有百花来朝。东离的百姓十分重视,家家户户都会饮酒迎花神。
宫里的花朝会更是热闹,御花园里会摆下宫宴,邀请京中所有有品阶的官员和其亲眷入宫饮宴。
这可是官家小姐和少爷们最为盼望的节日,东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官家结亲也多数是政治联姻,很少有夫妻间是因为彼此爱慕才成婚的。花朝会可以说是他们唯一一次能自由寻找中意伴侣的机会,在花朝会上结缘,一般都会由皇帝赐婚,父母再不愿意,也不敢违抗皇命。因此,这一天也算是东离的大型相亲会。
流烟也正是爱热闹的年纪,当然想去,问道;“那日你不用当值?”
罗铭冲他眨了眨眼,“那么多兄弟呢,随便抓一个过来替我就好。再说,我这个东离的二皇子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的露一次面,我哪能不去呢?”
罗铭的话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花朝会的确是他重新回到皇宫后,第一次的公开露面,到时朝中上下对他是何反应,就要看他们这段日子所做的这些事情,收效如何了。
流烟笑着点头,“那好,我在家等着你。”
两个人相约好了,又说了半天的话,才依依不舍分开,罗铭一直看着流烟过了河上架着的小木桥,下了山坡,再看不见了,才往禁卫营走。
流烟回到东城,已经快中午了。
京城中分为五城,皇城居中,东、西、南、北四城分居皇城四方。东城住的都是达官显贵,东城的胡同像棋盘上的线条一样,规矩的把整个东城划分为若干片。这其中,住在离皇城越近的地方,就代表身份越尊贵,在朝中的地位也越是举足轻重。
蒋念白家离皇城很远,几乎到了东城的边缘。流烟从城门进来,要过几条大街,才能到蒋念白家。
刚拐过弯,迎面正碰上燕君虞,流烟看了他背后一眼,如果他没记错,燕君虞应该是从东城西大街里走出来的,那条大街上只有一座府邸,那就是丞相刘裴的相府。
又往那边看了两眼,燕君虞已经迎了上来,流烟赶紧收回目光,笑道:“燕公子又出门了?”
燕君虞自从那夜救了罗铭和流烟后,就不再装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虽然他平日里还是一副慵懒、悠闲的模样,可跟从前不同,他现在的慵懒里,总带着一种习武人特有的敏捷,仿佛随时蓄势待发,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可以化身成一柄最最锋利的剑。
这样的燕君虞,总让流烟有些害怕。他和罗铭说起过燕君虞的可疑,罗铭一笑置之,只说他要害人早就害了,何必等到现在。
这话倒没错。流烟知道罗铭念旧,心里又总记着他们同甘共苦的那几个月,只要燕君虞不做什么危害到他们的事,罗铭恐怕是不会管燕君虞究竟是什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