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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嗣炯眼中殺機一閃,冷冷道,&ldo;他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他說睿兒死了,可屍首都不去尋,戰場在哪裡都說不清楚!幾年都沒有北羌進犯的戰報,怎的睿兒一去就碰上了?&rdo;
萬碧也氣惱道,&ldo;還說睿兒貪功冒進,睿兒這身份用得著貪功?簡直荒謬!你可不能饒了他!&rdo;
&ldo;當然不能饒,但我覺得奇怪,哪有請罪摺子這麼寫的,簡直是故意激怒我。就連呂先生都說,鎮北侯此舉異常,勸我不要懲戒他,反而要寬言安撫。&rdo;
&ldo;為什麼?&rdo;
朱嗣炯目光陡然一閃,輕聲說,&ldo;反正不遂鎮北侯的意就對了!&rdo;
皇上金口玉言,說沒事就沒事,初十這日,西北消息傳到京城‐‐皇長子找到了,活的!
只是遭遇不太好。
如何不好?官面上可沒人敢說,但平頭百姓就沒那麼多忌諱。
當晚,茶館酒樓胡同場子就傳出新話題:皇長子被俘始末!
他不顧鎮北侯勸阻,非要帶著百十個侍衛出營遊玩,恰碰上北羌搶劫歸來的一隊人馬。
對方沒準備打仗,匆匆交了幾下手就跑。
皇長子一聲令下,&ldo;追!&rdo;
追著追著,就被引入了北羌的大軍之中。
皇長子多金貴啊,掉根頭髮絲兒都要讓整個內宮為之震盪的人,哪裡見過殺人的場面,當即腿就被嚇軟了,只差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丟人啊!祖宗八輩兒的臉面都丟盡了!
這種人活該去死,怎麼還回來了?
不能不救啊,不然皇上還不殺了鎮北侯一家?
倒霉催的鎮北侯,不顧花白鬍子一大把,跨馬要去殺敵。
小孫子攔住,我去!
全憑鎮北侯的小孫子拼死相救,才從北羌人手中把他奪了回來。
皇長子活了,鎮北侯小孫子戰死了。
說閒話的人喝著茶水,唾沫橫飛,聽閒話的人磕著瓜子,津津有味。
人們在替鎮北侯唏噓同時,又悄悄猜測起皇位的承繼。
開國兩百年,可從來沒有當過俘虜的皇子當皇帝。
如果此消息屬實,那朱祁睿就徹底失去了繼承大統的資格!
又有些人蠢蠢欲動,走門串戶,上躥下跳,恨不能把這消息坐實了。
一時間,各種流言甚囂塵上。
朱嗣炯冷眼看著,忽然明白鎮北侯為何寫那麼一封不倫不類的請罪摺子。
先以此激起自己的不滿,再加上護子心切,定會想盡辦法平息事態,挽回兒子聲望,而最好的辦法是找個&ldo;替罪羊&rdo;‐‐鎮北侯。
但是,如果人人都能看出來鎮北侯是冤枉的,是替人受過,那軍心就會登時不穩,搞不好會被有心人利用,趁機生亂。
要麼讓朱祁睿失去皇儲的資格,要麼引起譁變。
這便是鎮北侯打的如意算盤?
朱嗣炯真想仰頭大笑,都當朕是吃乾飯的嗎?
手上是睿兒的密折,兒子沒有替自己做任何辯解,只說他身邊有幾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受了傷,西北條件不好,想讓皇上派兵送他們回京城療傷。
並再三強調,讓李大神醫必須隨軍過來,務必保證這幾個人平安到京。
朱嗣炯捏著摺子琢磨了一會兒,忽明了一笑,這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他大手一揮,派去五千侍衛,護送皇長子和鎮北侯進京,西北軍駐守當地,無令不得擅動。
萬碧自然也得知了這消息,於她而言,別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