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頁(第1/2 页)
「雕蟲小技罷了。」
年輕公子——顏齊放下茶碗,唇邊划過一抹譏諷的笑。
「這位江國太子,不是號稱德名遍天下麼,我倒是好奇,面對新婚夫君心中另有他人,會不會也如傳言中一般,大肚能容。」
僕從道∶「所謂德名,只是給天下人看的,這江國太子又不是聖人,心也不是石頭做的,怎麼可能對這樣的事都無動於衷。」
顏齊忽擱下茶碗,視線落到窗外。
一道戴著幕離的青色身影正踩著腳踏,彎身進了馬車,袖影一閃而過。
顏齊先皺眉,繼而想到什麼,眼睛一眯∶「那就是江國太子?」
「沒錯。」
僕從跟著看過去,道∶「雖說天下名士都在稱讚江國太子如何風華無雙,可連出門都要戴著幕離,想來容貌也好不到哪裡去,至少,肯定比不上公子。」
僕從想起此事,便為公子不平。
要不是那個楚言橫空出世,公子不僅有江北第一才子,更有江北第一美男子之稱。那個楚言一出現,不僅奪走了原屬於公子的文魁,連容貌竟也壓著公子一頭。
還好死了。
顏齊忽然再度冷笑了聲。
僕從不解。
顏齊一扯嘴角,道∶「這個江國太子,枉然身份高貴,似乎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可憐。」
僕從自然不好擅自打聽主人想法,忙上前稟報另一件事∶「兵馬司的兩位大人已經到了,就侯在&039;老地方&039;,公子可要現在見?」
顏氏雖然大勢已去,但根系深厚細密,在朝中的人脈,不是一朝一夕能全部剷除的,這兩名來自兵馬司,秘密會見顏齊的官員,便是顏冰留下的暗棋之一。
他們家世、履歷上皆看不出與顏氏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所以躲過了那次大清查。
祖父禁足在祖宅內,無法外出,家中一應事,包括對外聯絡,只能他出面維繫。原本按著祖父計劃,南北開戰,朝中空虛,將太子困在江南,正是顏氏東山再起的最佳機會,誰料原本一處即發的大戰竟突然停下,最後變成了兩國聯姻。顏氏只能收斂起鋒芒,繼續蟄伏,可在朝中勢力的滲透還得繼續進行。
顏齊便起身,披了斗篷,將面容身形皆裹得嚴嚴實實,才離開了雅室。
回程路上,江蘊和范周一道回到馬車裡,范周不傻,憤怒之餘,也存著理智,神色凝重道∶「今日這事」
江蘊淡淡道∶「先生心中知道就好,不必說破。
范周一愣,繼而皺眉∶「只是,此人目的是什麼?離間殿下和隋國太子的感情?還是要破壞南北和談,引起兩國爭端?」
這兩者的性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一樣的。
范周越想越憤怒。
若不是殿下冷靜克制,沒有衝動行事,換作一般人聽到這樣的消息,恐怕早就同隋國太子鬧去了。屆時,兩國聯姻可就真成笑話了。
江蘊沉吟片刻,道∶ 「無妨,先不要聲張。」
范周見殿下已經成竹在胸,便沒有多問,只是,這幕後主使之人雖然居心不軌,那小妾卻是實打實存在的。
「殿下若介懷此事,其實,不妨直接和隋國太子挑明了說。」
范周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江蘊正想事,聞言,立刻明白范周指的是什麼,輕輕一笑,道∶「先生放心,孤並不生氣,而且,孤還很開心。」
「呵?」
縱沉穩老練如范周,也不禁張大了嘴巴。
江蘊只是又笑了一聲,道∶ 「我們回府吧。」
坐到車裡後,江蘊已經摘掉了幕離,范周見殿下展袖而坐,嘴角上揚,笑意溫然,並不是在強顏歡笑,越發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