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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周六發給喻呈安詢問「天行者」項目臨時下撤原因的郵件收到了回復。
喻呈安發來滿滿一頁說明,替他原來同事抱不平。
原因總結起來很簡單,說是新研發的戰機接連遭遇「三期試驗」失敗,飛控中心傳來的數據很不理想。主負責人被要求暫時脫離崗位,接受為期半月的質詢。
裴轍一直看好「天行者」,但也知道從最初設計到最後試驗成功,研究人員的心力耗損難以估量——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
裴轍沒有回覆這封郵件,另外發了封郵件詢問喻呈安柏林那裡研究所的進度。
郵件剛發出去,辦公室的門就被哐哐兩聲敲響了。
溫應堯抱著一摞文件踏進,見裴轍一副有何貴幹的省話模樣,白了白眼,懶洋洋道:「一式兩份。孫部那裡的報告你交了?還有一份呢?放上來。」說著努努嘴巴,指了指那摞文件最上面,繼續嘚不嘚:「一到年終我就是所有部局裡最沒地位的副部。行政司都忙沒影了!外派的外派,學習的學習。我就納了悶了,平時不見多好學,這年終歲末的,怎麼了?一年荒廢無所成的愧疚個個積攢到頭了?最後三十天衝刺下?屁用沒有。」
溫應堯說話從來不客氣,將那摞挨個辦公室收來的文件擺在裴轍辦公桌上,隨手拍了拍小臂壓出來的幾橫衣褶,整個人西裝筆挺,儀表矜貴。上午陽光透亮,溫應堯迎窗站立,原本就是一身散漫貴公子氣質,此刻更是風度瀟灑。
見裴轍拿出準備好的報告疊上去,絲毫沒有和他閒談的意思,溫應堯伸指點了點那摞,眼珠一轉,不懷好意道:「今早我聽孫部說了,喻呈安沒回來吧?」
裴轍抬眼,不冷不熱看他。
「哈哈!你完了!下午留下來整理你們司的年終報告。」
「我下午約了市刑偵一隊的副支隊長。」
「溫副,辛苦了」,裴轍友好一笑,幫著溫應堯整了整快倒的文件。
溫應堯在裴轍的笑容里一時沒反應過來,默默吐槽幾句。片刻後,憑著一點對於姜正河前後事跡的模糊印象,溫應堯皺眉道:「還沒抓到?刑偵科那裡追了有幾年了吧?不是八月份的時候出現過?」
這件事過於重大,裴轍就算去刑偵科待一周溫應堯也不會說什麼,畢竟隱患還在。
上午部門會議結束,孫部單獨留下他還提到一件事,說最近新型毒品入境,目前查出來也與遂滸在逃人犯有關,「你找時間問問裴轍到底什麼打算。以防萬一,我們這裡也安排下人。尤其是那個孩子」。
裴轍沒說話,為了配合溫應堯工作,他給自己部門裡所有同事發了各自整理年終報告的郵件。
溫應堯還記著上午孫部的話,這會放下文件轉身去一旁倒水,一邊喝一邊隨口道:「你手上不是還有一個……算什麼來著?人質?算人質吧?你可當點心。」
「你這行為就像偏要人家找你尋仇似的……」
裴轍抬頭看溫應堯,察覺不出什麼別的語氣,「你見過收養人質的?」
他背光坐著,神情如常,耀目日光擦著烏黑鬢角斜斜落在桌案。隨著光影明暗的切割,側臉線條到下頜一截,冷硬如刀削。眉眼末梢卻因為一點細微弧度,落在淺淺光暈里,沾染幾分不自覺的溫柔。
溫應堯聳肩,神色複雜,「誰知道你當時在想什麼」。
喝完水,溫應堯捏扁一次性紙杯扔辦公桌前垃圾桶,半開玩笑的語氣朝裴轍道:「如果他醒來沒失憶,那失手的一刀指不定四年前就給你補上了。」
裴轍懶得跟他廢話,起身將電腦關機,拿了外套車鑰匙,「我走了。出去記得把門帶上」。
溫應堯:「……」
「哎——我說真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