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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嘰嘰喳喳開口就問了一堆,陶雲蔚默默看了她須臾,忽然伸出手去捏住了小妹的臉。
「你這個脾氣,幾時才能給我收斂些?」她無奈又頭疼地說完,到底是沒捨得掐太久,很快就放開了手,然後轉身走到於娘子先前坐過的那塊大石上坐了下來,嘆了口氣,輕輕揉著額角。
陶曦月走上前在她身畔坐下:「這事也不能全怪三娘,於娘子先前說話也未免太過不留餘地了些。」
陶新荷揉了揉自己的臉,又巴巴地靠了上去:「就是啊,她都這麼埋汰咱們了,難道還得忍著麼?我就煩她這樣的,拎著那點比紙還薄的情分可勁折騰,還不許人有意見,憑什麼啊?我又不是她養大的!」
「先前王大娘子見了我們便有意避開,不管是面是情,足見此事於馬家人心中多少還是有愧的。」陶雲蔚說道,「于氏並非馬家管事之人,她態度如何又有什麼重要?要緊的是馬氏宗主的那點人情。我本想理清了原委,就算是兩家的關係從此有了些隔閡,但這點人情將來還是有機會在他們順手時要來一些的,不過經過剛才……也只能如此了。」
陶新荷聽她這麼一說,頓時有點傻眼,於是喪眉耷眼地垂了頭,說道:「長姐,我錯了,我不該同於娘子作口舌之爭,壞了你的打算,耽誤家中大事。下回若我再有這樣衝動的時候,你和二姐也都不要顧著我了,直接讓、讓杏兒先把我拖走了事!」
兩個姐姐不由失笑出聲,就連侍女杏兒也忍不住低頭笑了出來。
「行了,」陶雲蔚伸手把她低著的頭抬了起來,「我們家誰都能受那個委屈,就你不行,誰讓你是從小被全家寵大的寶貝?就算是苟兒平日裡同你鬥嘴,那也是最護著你的。一個馬家,疏遠就疏遠了,這樣容易為尺寸之利就背信棄義的人,原也指望不上什麼。」
陶曦月想起了一事,說道:「阿姐覺得,可會是淮陽陸氏示意馬家如此為之?」
「不是。」陶雲蔚道,「陸氏高高在上,哪裡有閒工夫針對我們?馬家對他們而言也不過只是一個上門求依附的尋常僑姓士家,既不新鮮,也不稀罕。」
陶曦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忖道:「那就是,和示意陳家娘子來給我們傳消息的人有關了?」
「多半是如此。」陶雲蔚沉吟道,「這幕後之人有心將我們湊到一處,自然也不會是為了讓於娘子難堪,明顯是衝著我們來的,想讓我們發現唯一的盟友已悄然決意疏遠,心生茫然、絕望。」
陶新荷當即瞪圓了眼睛:「誰啊這麼缺德?」
陶雲蔚道:「我們初來乍到,既然尚來不及得罪什麼人,那就只能是被有利可圖之人給盯上了。」
「……霍家?」
「霍家。」
陶新荷、陶曦月異口同聲地說道。
陶雲蔚凝眉,沉默未語。
陶新荷看了看兩個姐姐,少頃,忽然鼓起勇氣說道:「長姐,要不你把我嫁了吧!」
陶雲蔚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三娘,你莫要胡言亂語。」陶曦月聽得真切,立刻說道,「你才多大?家裡也不缺你那口飯吃。」
「不是,」陶新荷猶豫著說道,「那個於娘子都已然在想著要給自家兒女匹配高門婚事了,咱們家本就沒有根基,現在想依附陸氏也不得門路,我怕這麼下去,家裡想在南朝立足都很難,我年紀最小,又幫不了家裡什麼忙,原是多留著也空消費口糧的,姐姐不如在南朝本土士族裡給我尋一門差不多的親事,等聯了姻紮下根來,日子自然也就好辦多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一向溫婉的陶曦月此時也硬了口氣,「阿姐先前才說了你是咱們家的寶貝,哪有隨隨便便將寶貝給了人的道理?再說你少不更事的,便是嫁了出去又能幫家裡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