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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鼻尖抵住他的侧颈,轻轻触了触。
“没关系,这把锁保佑我们两个人啊,反正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挂在谁脖子上都没区别。”
陈阿满轻拍着郑其明的背,不假思索地蹦出了这句谎言。
鸳梦升温
婚礼的日子很快定下来,在9月初,是郑其明特意找了街上的王半仙算的日子,王半仙闭着眼睛推演了又推演,最后在日历上用朱笔圈了这一天。
“就这天,早一天晚一天都不行。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王半仙捻着胡须说。
陈阿满忍不住笑出来:“是结婚,又不是挡灾来了。您真会说笑。”
“婚结不对,可不是灾么?你说是吧。”
王半仙忽然把那双一直半闭着的眼睛睁开了,看着陈阿满。
陈阿满被他的眼神盯的身上毛剌剌的,心虚的很,很快便拉着郑其明走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准备,时间有点紧张。”
郑其明一边骑自行车一边说,陈阿满坐在后座,很亲热地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
“不就是去民政局领个证?还要准备什么?”
“很多啊……”
郑其明懒洋洋地说,自行车经过树下的时候听得树上传来喜鹊的叫声,他跟着一起吹了声口哨。
“幼稚。”
陈阿满坐在后座大声嘲笑他,又从脖子上掏出自己的哨子“乌拉乌拉”吹起来。
“我的口哨吹得比你的好听。”
没想到路边包子铺老板娘听见口哨,立刻冲出来朝陈阿满喊:“哎!阿满要收破烂吗?我家有纸壳子……你三轮车呢?”
陈阿满只好大声解释着自己今天吹口哨不是收破烂的意思。因为平常他走街串巷收破烂的时候,就是这么乌拉乌拉吹口哨的。
郑其明笑的两个肩膀都在抖,陈阿满很生气地伸手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两下。
“司机不要分心,专心开车!”
“遵命!”
郑其明更用力地蹬着自行车,车子经过下坡,速度一下子快得像飞起来,他敞开的白衬衫鼓满了风,在空气中猎猎作响,露出里面那件被胸肌绷开的白色背心,衬衫的下摆被吹得朝后高高飘扬,拂过陈阿满的脸,陈阿满扶紧郑其明,高兴地坐在后座尖叫,有一朵洁白的玉兰花从街边的树上掉下来,正好落在他的手心。
他捧着花,穿过郑其明的腰递上去,郑其明低头把那朵花叼在嘴里,唇瓣碰到了他的手指,温热的。
1999年的8月12日,郑其明开始筹备自己跟陈阿满的婚礼,躺在医院、身体每况愈下的郑曙光为儿子终于解决了终身大事而松一口气。
陈阿满减少了自己走街串巷收破烂的频率,每天固定抽出好几个小时去陪郑曙光,给他送饭、按摩、擦身、洗衣,还每天都很坚定地跟郑曙光说:“叔叔加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谁都能听得出来的谎话,但从陈阿满嘴里说出来好像变悦耳了,郑曙光听了非常开心。
说来奇怪,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郑曙光真的觉得最近身体松快了很多,骨头里面的疼痛都减轻了点似的。当晚他就梦见了李淑珍,在梦里面他流着泪对死去多年的妻子说,阿明要成家了。
为了忙活那些繁琐的备婚事宜,郑其明甚至把“其明烟酒副食”的门店都关掉了,门口挂了个牌子,写着“老板要结婚,最近很忙请见谅。”
他专门列了个购物清单来罗列婚礼事宜,陈阿满看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心里高兴又惶恐——他知道这些都是为了自己准备的。
第一次编织如此巨大的骗局,陈阿满还是有点心虚,便缠着郑其明说,婚礼一切从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