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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脸色不甚好看,却只将我看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娃,一只手紧紧抱着我,只腾出一只手与那道长斗法,其间还要防范时不时蹦跶出来的人数众多的道童们。
我被师父抱在怀里,被眼前的这么一个景致给震惊得无以复加。
自打我认识师父以来,便从未见过他这般大开杀戒的模样。师父紧紧抿着嘴,不置一词。我与师父相识那么多年,深知他抿着嘴,定是心情不爽。我夹杂在战局里头,觉着自身处境甚为狼狈,只傻傻伸出一只手,想拨开师父眉前的碎发。
我颇为心急道,“师父,别打了……”
师父一双眼看过来,眼神迷乱,喃喃唤着,“小猫……”
我双手松松搂着师父的脖子,茫然望向两旁,眼神溃散。
那头书生也不知从哪里得了一把短剑,执在手中,向着四面八方的空气胡乱飞舞,活像是痴障了一般,嘴里不断说着,“你走开,走啊,别过来!”
那缕好不容易由着万年修为聚集的人形在强光中闪躲,气息渐渐微弱,却还是向着书生的方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声声唤着,“董生,董生,你忘了我们在船上如何相识吗?你忘了织妲了?”
那织妲步步紧逼,眼见要逼近书生,只半尺的距离,谁也没料想,会是这般的结果。
书生拿了短剑,乱挥一气,就在某个间隙,剑柄插入扑过来的织妲身子,剑端没入织妲心头,剑的另一头,还架着董生微微颤抖的手。
师父面色苍白。
我被突如其来的场景震慑住了,心头涌上来千头万绪,攀在师父颈项的手无力垂下,气血上涌,眼前一黑便是晕了过去。
流年之伤情
醒来后,天色已然全黑了,屋里没点灯,确确然不知今夕乃何夕。我伸手摸摸自己的左心口,手指有些发颤,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惶恐的向心口处探去。
不知为何,恐慌蔓延全身,像是心口空出一大片,突突向外透着风。仿佛那白面书生捅的,不是织妲,而是我。
记忆铺天盖地而来,似乎不是在灵鹫山上,而是还在斐弥。火光震天,卷着尾巴的狐狸群们聚在一处,杵着火把,照得我的脸微微发烫。
众人齐呼,“烧死她!”
“烧死这个斐弥山的叛徒!”
霎时之间,天旋地转,一派通天的火势熊熊蔓延。接着便有一白衣男子款款而至,分开众人,手中扇子舞得凌厉,生生捅入我心口。
这便是我三百年来回回做的一个梦。梦里男子面容几乎不能明辨,此回,我瞪大了眼去瞧,当真瞧清楚了,又生生震出一口鲜血来。
沙石喧嚣尘上,雷声轰隆,催得人头皮发麻,催得人将生离唱作死别,催得人黑发变成了白丝。
天劫。
声音震耳发聩,震得回忆翻江倒海,我头痛欲裂,惶惶然坐起身来,一个恍惚,又趴在床沿边不可抑制的呕,像是要把心口上所有的苦涩全都吐出来抠出来,却拢总不得要领。
这么一个折腾,惊到了坐在一旁看护的五师兄。平时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五师兄,打雷都震不醒,此回我闹的这么一个动静,却是连他也霎时惊醒了。
五师兄本是撑了腮坐在床边睡死过去,此回便是瞪大了双眼,颇为局促的看着我,不安道,“小十四你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的吐得如此厉害?”
我吐得晕头转向,随意打发了五师兄出外打水,并让他莫要声张,回头不经意抹了把脸,才发觉满脸都是水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抵是我那前世的情伤吧。
趁着五师兄出外打水的这么一晃神,我忽而想起了很多的事,旧事复苏,犹如不曾习武的人被瞬间打通了全身经脉,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