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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盧媽媽差點吐了出來,拼命的啐著,生怕那晦氣蟲子還留在她嘴裡。
她捂著胸口,邊嘔邊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臨到門口還被門檻絆得趴下去,吃了口稀泥巴。
「晦氣,真是惹了十八輩子的晦氣,嘔……」
盧媽媽爬起來,極其狼狽的逃離了。
望了眼消失的盧媽媽,張錦瑟表情冰冷。
她緩緩坐好,將身上這身邋遢髒污的衣服脫掉,只著中衣,蹬上床下的一雙破洞的繡花鞋,扶著床頭櫃起身。
伸手抹了抹臉,抹下的除了方才的淚水,還有之前蕭瑟瑟掛在鼻子下的鼻涕和腦袋上摔出的淤血。
「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
婢女的聲音,讓張錦瑟望向她。
那婢女的臉上還有個掌印,可她十分的驚喜,笑容燦爛的讓張錦瑟無從適應。
「小姐,小姐你以後不要再爬樹了,你可知道你這麼一摔下來,三天都不醒,綠意都快要被急哭了!」
☆、瑾王之妃
原來她叫作綠意。
張錦瑟想,這綠意大概就是蕭瑟瑟的貼身婢女了。常年伺候一個痴傻邋遢的主人,這綠意方才還那樣維護蕭瑟瑟,想來是個忠僕吧。
「小姐,你怎麼了?」綠意見張錦瑟若有所思,五指在張錦瑟的眼前晃了晃。
張錦瑟回神,一雙冷光瀲灩的眼底漸漸變得混濁無光,她傻兮兮的笑說:「妖怪被打跑了,妖怪被打跑了,我不怕,我們都不怕!」
綠意怔了怔,點頭說:「對,我們都不怕,小姐你別怕他們,綠意就是豁出性命也要護著小姐的。」
張錦瑟不禁在心中哀嘆:如今她變成蕭瑟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若不是親身經歷了,又哪裡能相信?
可她畢竟不了解蕭家人,不知道誰善誰惡,老天爺施捨給她的這條命,她一定要謹慎的把握住,再不會像前世那樣識人不清,即使是對這個綠意,她也要先瞞著慢慢觀察!
忽然間意識到一件嚴重的事情,張錦瑟忙問:「今兒個是哪一日了?」
綠意回道:「小姐總記不住日子,今兒是十月二十八日。」
「甲辰年十月二十八日?」
「是、是啊。」
張錦瑟的臉上仍保持著傻兮兮的笑,心中卻如雷滾過。
她不會忘記自己被杖斃的那日,是甲辰年的十月二十五日,正是三日之前。
這三日,張家的人怎樣了?記得太子玉傾揚說過,爹和嫡姐他們都是沒事的。
可是還有一個人。
她不會忘記他。
晉王世子,玉忘言!
他,他……
唇角的傻笑無意中變的慘然無比,張錦瑟問道:「晉王世子他,怎麼樣了?」
「晉王世子?」綠意花了片刻的時間才反應過來。
「小姐,你怎麼無端問起晉王世子來了?不過說起來,小姐你昏睡的這三日可錯過了不少事情呢!張太僕家的庶女張錦瑟,就是太子殿下的錦側妃,在刑場被公開杖斃了。那天太子殿下沒出現,倒是原先跟錦側妃多次提親被拒的晉王世子,竟是不顧晉王阻攔,狂奔到刑場想要阻止行刑。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親眼看著錦側妃斷氣的。那晉王世子真痴情,用自己的衣服包裹住錦側妃的屍體,一直抱著她,誰來勸說都不肯鬆手。後來是他父王晉王爺親自來了,才硬是把兩個人給掰開。」
綠意從心底佩服玉忘言的痴情,講的很投入。
可張錦瑟卻早已淚流滿面。
臨死前看見的那狂奔而來的男子,飛揚的衣角,悲痛至極的深情眼眸,那一切都隨著她的死被重重的刻畫在心底深處,當此時再聽綠意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