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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連搖頭:「這我一個人,住不了這麼大的宮室的」
於她而言,能拜玉皇為師本就是天大的幸事,都說拜師是要吃苦的,來之前,她便做好了吃苦的打算現在告訴她,要她住這般奢華的殿宇,她實在實在是受之有愧。
常言道,無功不受祿,會讓人生愧的東西,自然不能受之。
寧笙見狀,於心底默嘆,婉露仙子的女兒亦如她一樣,總是對陛下的一片繾綣心意千推萬阻,不肯領受。
可天帝到底是太上忘情,還是太上移情呢?寧笙垂眸凝著小仙子,面上浮出一絲憂慮。
「婉華宮自建成以來,一直空置,從未有人入住過惜月仙子,從此以後,」寧笙盯著她,神情肅穆,「你便是這裡的主人了。」
寧笙眼裡有光,那光如疾風勁草一般的堅韌,被那樣深沉的光芒牢牢箍住,白惜月幾乎動彈不得在這微風習習,荷香陣陣的良夜,她竟莫名而生一陣慌亂。
主人?
她何德何能,成為這裡的主人?
「這是天帝諭旨,金口玉言不能收回,你若駁了去,陛下亦為難」
知道這小仙子心善,見不得人為難受委屈,寧笙便故意如是說。
果然,本是一臉抗拒的白惜月,面露猶豫之色。常言道,無功不受祿,可常言又道,入鄉隨俗客隨主便她若真是抗旨不遵,那天帝陛下,作為一界之主的威儀何在?這偌大的天庭,如洛啟那般蠻不講理的,定然不止一個
思及此,她終是輕點了點頭。
寧笙輕勾唇角,若區區一個「婉華宮的主人」,就讓你這般惶恐日後,整個天界都是你的,你當是泱泱九重天無可爭議的主人,屆時,你又待如何呢?
可那個時候,陛下會去哪裡呢?她又會身在何處?
寧笙回頭一望,於一片朦朧夜色中,仿佛看見寂寂紫微宮最後一盞宮燈
悄然熄滅。
婉華宮的內設,亦如白惜月想像中一般的奢華,卻又不失雅致,看的出來,定是經過一番精心設計。只是,她現在的心思,全然不在這些外物上面。
此刻,她正坐在妝檯前,睇著銅鏡里的自己直發愣今天發生的一切,真的不是她在做夢嗎?
大概是為了印證心中所想,她揪了揪自己的臉頰
「嘶——」她痛吸一聲。
好痛看來是真的,她沒在做夢
寧笙聽她呼痛,便將手裡的梳子放下,轉眸去看她的狀況。白惜月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在那柄晶瑩剔透的梳子上。
梳子的質地十分特別,非是玉石抑或水晶,是種她從未見過的材質。
似是明了她心中的疑惑,寧笙解釋道:「此魚骨梳,乃是取自百歲雪鱗的骨架,清透如玉觸感溫涼,十分難得。」當然,她未將話說完,整個天庭,曾只有天帝,堪得一用。
聞言,白惜月不禁伸手摸了摸,嗯,的確是溫溫涼涼,觸感頗佳。
天庭的好東西,可真多啊她再一次的讚嘆。
寧笙將手中的青絲細細梳理,多年以來,都是她服侍天帝梳洗,今日她不在紫微宮伺候,也不知陛下遣了誰侍奉
沉默間,那小仙子溫溫軟軟的聲音忽而響起,只聽她說:「這婉華宮的『婉』,與我娘親姓名里的『婉』,是同一個字呢」
那手執魚骨梳,骨節分明纖白如玉的手
驀然頓住。
第26章 昊天帝,東王公
追隨天帝多年,她向來是不懼「失言」的,此刻,卻是真正失了言語。半晌,也只是沉聲說道:「巧合罷了快入寢吧,明日辰時,就要去玉清宮請安。」
白惜月訥訥地點了點頭,寧笙告退之後,她將才自袖籠里取出一支粉色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