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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活动手指,说:“我听说,军中将士知道你这时候还有心思取娶奸妃为后,士气很低落啊。我们来打个赌吧,看这一仗你什么时候输。”
他的眼神终于因这句话变冷,虽然只是一瞬,“我不会输,两军现在虽相持不下,可越殷的劣势已日益显现,我们只要耗着,总有一天他们会撑不住的。莫忧,你多虑了。”
“是么?”莫忧眨眨眼,抿嘴一笑,“我明白了,你不会输给别人,你只会输给自己。”
十风,就像另一个他。
像是有天大的好事将要发生,又像听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她忽然直拍桌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额间淡青的血脉凸起,从眉上一直延伸入发际。
华姝宫外,青天白日下,如鬼魅般尖细刺耳的笑声传来,玉钿不禁打了个冷颤。
作者有话要说:
☆、76·莫忧
曦露在叶尖摇摇欲滴,这可能是莫忧此生最愉快的早晨了。
最后时候,她还是被困在这里。
安平第一次主动来华姝宫看她,说是清晨从荷叶搜集了露水,送来给她泡茶,寥表心意。宫里人都当她这是在巴结明日就要做皇后的莫忧,只是不明白为何后宫众多前来送礼奉承的妃嫔中,莫忧唯独肯接见她。
侍从奉命将瓷瓶呈上,莫忧接过时,那熟悉的声音悄声说:“亥时起事,今夜无论发生什么,你哪里也不要去。十风答应过我,不会动这里。”
她倒是想出去,可是,这是司邑青为她筑的囚笼,她一辈子都逃不出去。
谢过安平,又眉开眼笑接过瓷瓶,莫仿佛从没仔细看过他一般,凝视着他道:“爵修啊,你一定要好好的。”
殷爵修终于抬眼看她,深邃的眉眼间夹杂着几分道不明的情绪。他看出了她的担忧,“我不会让他伤及你的。”
她摇晃了下瓷瓶,顿时笑开了眼,道:“静妃妹妹真是有心,不过既然礼都送了,我就不送客了。”
送走了他们,莫忧还在想,殷爵修说的,究竟是不会让被逼急了的司邑青伤到她,还是不会让掌握宫中大权的十风伤到她。
这真是最愉快的一天,亦是最漫长的一天。
明日,就是封后大典,司邑青妄想永远囚住她。
“真是等不及要看看我的凤服了呢。”她自言自语。
入夜时分,内侍总管果然依言送来了凤服,不止凤服,还送来了凤冠。冠上一只华贵的金凤,姿态傲然,凤羽根根栩栩如生。莫忧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吩咐道:“我想先穿戴着试试,更衣。”
内侍总管脸上闪过一丝为难,这本该是明日大典才穿戴的凤服凤冠,哪有试穿之理。正要劝说,莫忧凌厉的眼刀直射向他,他想到莫忧不剪凤服已是大幸,皇上更对她宠得无法无天言听计从,便让人上前伺候莫忧更衣,自己行了礼退出华姝殿。
华服在身,头上的金凤身姿袅娜,莫忧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牵起完美的弧度,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美的时候。
仔细想来,自己还是头一回正经的穿上这嫁衣一样的衣裳。她一遍又一遍地照镜子,想着那要是哥哥还在,要是锦瑟还在,要是……
镜中人敛眸,神色落寞。
她看向殿内,见白日里她又砸又摔的东西已被人收拾好换了新的,视线巡游须臾,便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那盏鸳鸯灯已被她摔得变了样子,但还能看出最初模样,尤其是浅紫灯壁上那两个歪歪扭扭的题字,莫,忧,张牙舞爪,就像曾经的她那样跋扈嚣张。
这是她和司邑青注定的开始,曾经他把它锁起来,也把对她的感情锁起来,可冥冥之中天注定,她是开锁人。她打开了匣子,牵扯出了一段孽缘。自那以后,她和他的纠葛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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