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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
去浴室洗澡。
花灑的開關前幾天裝反了,本來左熱右冷,現在左冷右熱,他人有點疲憊,差點燙到了自己。
從淋浴房出來,拿了塊兒毛巾。
上面沾了根女人的頭髮。深酒紅色,又勾又繞。
懷郁猜到他還沒睡,一個電話打過來,「年底還要去趟俄羅斯,今天elsa她爸爸跟你說了吧?」
「嗯,說了。」懷禮從客廳茶几上拿了支煙,捏了個打火機,往陽台的方向走。
外面飄著小雪,細細柔柔的。
晚風一吹,登時清醒了不少。
「那我們再去滑雪吧,」懷郁挺興奮,「去年我都沒玩兒開心,剛到地方又他媽遇上暴風雪,遭了霉了真是,今年我們去多待一陣子,怎麼樣?」
「可以,」懷禮剛點上煙,一陣嬌俏柔媚的笑聲從斜下方的陽台那邊飄了上來。
斜下方是2105。
與他的2204剛好落了個別致的對角。
女人醉意嬌酣,擁著個黑色夾克衫的男人接吻。她似乎醉得不輕,勾著人家肩膀又笑又叫的,那頭柔軟的捲髮在肩側飄飄蕩蕩。
換掉上午那條墨綠色的裙子,穿了身輕便的毛衣牛仔褲,牛仔外套在幾番與男人的纏吻之下都滑落到肩下去。
一件毛衣輕薄,是短款,她又生得嬌小,隨著這麼一番作弄,腰側滑開了一大片的雪白。
看不清男人容貌,依稀能從側臉瞧見留了撮小鬍子。不留神扎到了她臉,她還一個勁兒地嬌笑。
這番冰天雪地,晚風冷冽,她酒醒了不少,一個轉身。
抬頭。
注意到了斜上方陽台的他。
媚眼如絲,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勁兒。
朝他飄上來。
跟毛巾上那根頭髮似的,勾勾繞繞,纏纏綿綿。
懷郁在電話另一頭滔滔不絕說了一堆,「喂,哥,行不行啊。」
「怎麼。」
懷禮吞吐著煙氣,與下方的女人對上了視線。微微眯了眸。
「剛不說嗎,這次找個山間雪場吧,可以露營的那種,我想了好久了,」懷郁說著又作罷,「哎不行不行,俄羅斯還是太冷了——這次叫上懷兮吧!她不是剛結婚,蜜月度了嗎?」
那女人只看了他一會兒,便又輕輕盈盈和男人折騰著進了房間。
咔噠一聲。
陽台門落了鎖。
懷禮最後淡淡瞥了眼,轉身回到房間,關上了陽台的門,「不是還有很久麼,到時候再說吧。」
「也是,到時候再說。來日方長嘛。」
一早,狹路相逢。
南煙本想下樓蹲個點兒,他平時的習慣是早晨七點半左右出門上班。誰知他今早提前下來了。一進電梯,兩人就打了個照面。
她便盈盈一笑,同他打了招呼。
「早安啊,懷醫生。」
「早。」
「今天下來這麼早,昨晚睡得好嗎。」
「還不錯,」懷禮睨她一眼,「你呢。」
「我也很不錯,昨晚特別累,」南煙笑了笑,倏爾踮了下腳,觀察一下他,「你今天領帶沒歪呢。」
懷禮眉目淡淡,「昨晚喝酒了?」
「嗯,你知道呀,」她還觀察著他領帶,又到他的領口,他今日的西裝款式。如此梭巡一番,好似又在感嘆他品味很好。
半天見他還那麼看著自己,便也瞧了瞧他,有點不好意思了:「我昨晚沒去找你吧?喝太多了。」
「沒有。」
「沒吐你家門口吧?」她小心翼翼的。
他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