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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今天早晨,已經忘了昨夜事情的紀飛雨起了個大早,再度上門,揚言要和兩人一同出發去南陽,又被北逍一道靈力化作狂風直接吹出了莊外。
以至於他們出發前,紀飛雨搬了條凳子,坐在那妖族的田莊門口,一手捧著鴿子芸芸,另一手捧著小半杯茶水,罵了足足小半個時辰。
從昨天夜裡,俞音能察覺到,北逍好像在不安,不是因為紀飛雨,而是別的事情,紀飛雨大概只是個可憐的導火索。
「我不會離開你。」俞音輕聲保證道,「你不必擔心。」
不會再離開這個世界,不會再放任北逍一個人,在那座墳墓一般的妖族大殿裡讀過餘生。
「我知道。」北逍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著俞音眉心因為接近這座城市而若隱若現的烈陽殿令紋。
他失去過一次,所以才越發得患得患失。
南陽就在他們的腳下,雲遮霧繞間,有靈力的光在涌動,似乎有人先他們一步,打了起來。
紀飛雨追上兩人,看了同時御劍的兩人一眼,抱好自己懷裡的鴿子,先一步躍入雲中,北逍收起天誅,紅色的絲線漫天散開,俞音從天空中躍下,金色的翅膀瞬間展開。
遠遠跟著兩人的紀飛雨低頭看了俞音一眼,摟緊了鴿子芸芸。
黎雅和陳誓跟著隨後而來的妖修一起,在南陽城牆上慢慢降落。
「人族大劫,劍閣渡雪都忙著救人,泠謠不來嗎?」俞音問紀飛雨。
「泠謠仙宗?」紀飛雨道,「那是沈雲央一手扶植起來的宗門,用來取代凝風樓的位置,泠謠收的,都是一些貴族背景的小修士,難當大用,而泠謠宗主的位置,一直都空著,傳說是建立泠謠的那個人,特地給人留的。」
「其實我一直在懷疑。」紀飛雨說。
「什麼?」
紀飛雨:「沈雲央父子死前都和樹妖冥靈來往密切,我懷疑,泠謠仙宗是冥靈建的。」
那泠謠的宗主之位,冥靈又想留給誰。
明明是白日,整座南陽城卻是一片死寂。
「我彈個琴而已,招你惹你了?」城樓上坐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抱著一把古琴,質問道。
蘇以彤化身的少女,站在城牆上,手裡的簪子,正抵著那女子的頸側。
楊修逸抱著劍,站在蘇以彤的身後。姜諾衣面對頸間的威脅神色淡然,倒是看到楊修逸的瞬間,眼睛裡閃過幾分意外,接著就是近乎嫵媚的笑意,看得楊修逸背後發涼,有些毛骨悚然。
「二十多年前,鏡雪關之役後,在竹園內彈琴的,是你嗎?」蘇以彤冷冷地問。
姜諾衣抿唇一笑:「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問夜雪明,不要問我。」
「我還記得。」蘇以彤手裡的簪子往前送了一些,刺破姜諾衣白皙的皮膚,血落在她的衣襟上。
「南陽城的人呢?」楊修逸開口問道。
姜諾衣溫和地看了楊修逸一眼,開口道:「有一半睡了,還有一半,我讓他們去渡雪山莊了。」
「去渡雪山莊做什麼?」楊修逸一愣。
「黎民無知,只想求生。」姜諾衣笑道,「劍閣遙遠,泠謠無情,唯有凝風和渡雪願意救濟天下百姓,也靠民望在人族屹立至今,如今沒了凝風樓,那能求助的,不就只剩渡雪山莊了嗎,不過近日傳聞蠱毒是渡雪山莊流出的,這些人失去求助,還是去尋仇,我就不知道了。」
「你!」楊修逸感受到這女子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拔出了自己的踟躕劍,「臨安城的養蠱陣,是你布的。」
「你不能傷我。」姜諾衣忽然尖銳道,「誰都可以,只有你不行。」
楊修逸神色一凜,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他想做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