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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北逍身後的俞音忽然紅了眼眶。
三清山的護山陣,是俞歌牽著毓秀的手,一點點教會她的。那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清尋真人帶著師兄妹三人,逐年累月布下的。當初事發突然,俞音昏迷了三個月,紀飛雨剛剛繼任劍閣,他們誰也沒有想過,當初破陣的人,是俞歌曾經一心一意對待的朋友。
俞音抓著北逍手腕的手逐漸收緊,卻恍然未覺,北逍用另一隻手,撫上俞音的手背,安撫他此時的情緒。
北逍到底不再是從前的秦霜寒,俞音的情緒略有起伏,他就覺得暴躁,神兵天誅的紅絲化作鎖鏈,像毒蛇般盤旋在毓秀和沈雲央的腳下,毓秀周圍的人紛紛退開。
「不想聽就別聽。」北逍俯身在俞音的耳邊道,「若是讓你不高興,她也別想活。」
不論前世,不論恩怨糾葛,北逍如今的世界裡,只有一個俞音罷了。
因為毓秀的話,受到影響的不止俞音一人。
「你!當年,竟然是你……」天空中的紀飛雨一劍刺入對面那人的肩膀,那人悶哼一聲,向地面墜落,劍閣的人紛紛追上,把那人制住,紀飛雨轉而看向成門邊的毓秀,眼底里都是血色。
這麼多年來,俞歌早就成為了紀飛雨的逆鱗,以至於連客棧中胡亂議論的人,他也要放份親自教訓一番,更何況是聽到了關於當年的事情。
劍閣中人冷漠,他偏偏性情高傲,喜歡同人談天說地,可當初那個能夠和他扯上一整天的小姑娘,永遠只能留在他的回憶里。
當年事發突然,他甚至沒能見到俞歌最後一面,他不是不明白俞音不會傷害自己的師妹,不是不明白當時那種情況下,那是唯一的破局之法,他只是不願去深究,不願接受不久前還和自己開玩笑,讓自己快回崑崙仙門中平亂的俞歌,就那樣不在了。
到底還是,其意難平。
「說死就死,你倒是輕鬆。」紀飛雨咬牙切齒道,火紅色的髮帶在他的身後被風吹得獵獵飛揚,他盯著毓秀逐漸蒼白的臉,質問道,「南陽夏家,背後驅使的人到底是誰?」
是沈雲央,還是另有其人?
他尋了落英劍多年,落英劍在夜宴上出現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只是還沒來得及跟沈雲央正式翻臉,沈雲央自己就快小命不保了。
淺藍色的靈力光暈中,紀飛雨御劍向著毓秀的方向飛去,想要打斷毓秀獻祭的過程,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毓秀的背後忽然伸出了一雙枯瘦的手臂——
沈雲央把毓秀環抱在胸前,右手成爪,手指伸進毓秀心口的刀傷。
「我要活下去……」沈雲央在毓秀的耳邊,陰森森道,「皇后,毓秀,讓我活下去,像之前說的那樣,我會保你那留在杜康城的爹娘,平安順遂……」
枯瘦的手指插入毓秀的心口,毓秀沒有再掙扎,吐出一口鮮血,靈力與生命力都迅速流失,臉色蒼白下去,她抬頭,看著俞音的方向,微微啟唇,甚至牽了牽嘴角,目光中透出幾分難過,啞聲道:「我想和你,和當年的俞歌說句對不起,不過大概……你也不想聽了。」
她還看著俞音的方向,奢望俞音能回頭再看看她。可對方的眼中,從頭到尾,都只有一人。
「妖本就無情,從求助妖的那一天開始,沈雲央就選錯了。」蘇以彤從城牆上躍下,驚得楊修逸趕緊跟著一起跳了下來。
說罷,蘇以彤看向遠處並肩而立的俞音和北逍,又搖了搖頭道,似乎在否認自己的想法:「倒也不盡然。」
楊修逸沒看明白,跟著蘇以彤一起盯著不遠處看。
「俞音,當年……把你眉心有烈陽殿靈紋的事告訴人皇,是我迫不得已。」毓秀喘息道,「可除此之外,我只是帶人闖了三清山,拿了俞歌的落英劍,除此之外,我沒有做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