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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了緊眉,困惑的看了他一眼,叫我上來,就談這件事?
大概他也意識到我詢問的目光,沉吟片刻說:「你應該去深圳坐飛機吧?」
我點頭。
他說:「正好我下個月要去趟西安。」
深圳基本沒有直飛天水的飛機,要麼就去西安轉機,要麼就去西安換乘高鐵,只有這兩種出行方式最方便快捷。他這話的意思,莫不是……
「我剛剛也跟艾老師提了,她說有我一起更放心。」
「我自己可以搞定。」
我婉轉的拒絕讓陳醫生默了片刻,最後他說:「這話你自己跟艾老師說吧,反正我把身份證號碼給她了,她說這幾天就訂機票。」
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這不是耍無賴嗎?
「對了,還有一件事……」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笑著跟我說,「明天艾老師要去接你表舅出院,讓我一起去。」
「你為什麼一起去?」
他肩一聳,直接無賴到底:「誰知道呢!」
我:「……」
「是不是有把火燒在心頭?」月光下,他看著我,吟吟一笑,問著。
我忍了忍,吹出一口鬱氣,態度惡劣:「關你屁事!」
他仍在笑,唇弧微微翹起,眼睛閃著好看的光亮,可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刀子:「這種滋味就和我收到你那條「對不起」的微信一樣,不好受,但也要受著。」
我:「……」
從來不知道,他報復性那麼強。
「所以艾歡,不要再來挑戰我的忍耐性。」
我:「……」
到底是誰挑戰誰?
說完,他起身,要走的姿態,臨走前,瞥了眼桌面差不多涼透的柚子茶,彎腰下來,曲指敲了敲玻璃桌,示意我:「喝了,我把杯子帶下去。」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一動不動。
他輕輕一笑,有些自嘲的口吻:「每次你這樣跟我賭氣,我都會自動的對號入座。」
我皺眉,什麼意思?
「艾歡,你最好永遠這樣。」
又是高深莫測的一句,我再也忍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站起身,眼睛盯著他,極其憤怒,咬牙切齒地回了他一句:「你也是!最好永遠這麼得意!」
我還不信了,他就沒有被撂倒的一天!
故意用肩撞開他,揚長而去。
那是多麼一個幼稚的動作,一個臨近三十的我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情用這樣的言語和態度跟陳醫生拌嘴,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這種感覺像是一個剛剛學會吐奶的孩子,用一種惡劣的方式去表達自己的不滿。
問題是,我究竟在不滿些什麼呢?
不滿他為什麼可以這麼信誓旦旦?
還是不滿他這個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職業?
最後我發現,我不滿的……是我自己。
那個自私的自己,那個既不願意改變又奢望被人來迎合自己的自己,那個自己,很是討厭。可是沒有辦法,我從來都是一個做自己的人,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被喜歡吧。
次日,要去市裡的醫院接表舅,因為陳醫生的關係,我沒有去,因此,一早上都在在媽媽的罵咧聲中度過。將最後一口粥喝下,我給媽媽甩了個臭臉,上樓了。姜慶不知所以,媽媽卻有所察覺。
直到陳醫生和媽媽開車走後,姜慶跑上樓,小心翼翼的推開我的房間門,喊了我一聲。我捧著書窩在沙發,抬簾看了他一眼,情緒並不高。
「姐。」他又叫了聲,有些討好,「你中午要不要吃糖醋排骨?」
「不要。」
大概是我的拒絕不留餘地,姜慶悻悻一笑,摸著鼻子進來,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