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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风过后,出现在地面上的,哪里是什么老虎,分明是头成年花斑豹!
这头年轻力壮的花斑豹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似乎是找到了上树的方法,对着沈薇呲呲牙,喷出两口浊气,沈薇的心立时拔凉拔凉的,她沉默三秒钟,扯破嗓子的喊瑾洵救命。
那花斑豹三跃两月,已经借着树杈之力矫捷的攀着枝干爬了上来,越爬跃进,沈薇的心沉到的低谷。瑾洵约莫还在半山腰呢,哪里听得见她的叫喊?刚才中陷阱,身上挂着的布袋早就掉了,她遗失了匕首和迷药。
花斑豹此时离她还有十步远,趴在树干上没有动作,沈薇琢磨着,大概是在思考如何吃她。她和花斑豹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心里暗搓搓的想:她从十五岁开始漫山遍野的采药抓蛇逮蜈蚣,什么时候离死亡这么近过?难道眼下真的要葬身豹腹?传出去,人人都知道她一朝皇后最后的下场是被豹子当了晚餐,简直丢死人了。想到这儿,她不禁又要想想瑾洵,万一自己被豹子吃了,这瑾洵是后悔的削发为僧,还是把她忘了高兴地娶那个明珠公主?
没给她继续思想下去的时间,那花斑豹张着血盆大口的蹭的从树枝上窜起,直奔她的脖子而来。沈薇绝望的瞪大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忽听凄惨的豹啸滑过整片森林,沈薇就那么愣愣的看着离自己不过咫尺的花斑豹缓缓落地,额头处深深的钉进一把宝蓝色的长剑,鲜血直流。
花斑豹落地的声音惊起夜宿的山鸟,沈薇耳边只响着某人急切的喊声,便稳稳地落进个温暖的胸膛。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瑾洵的臂弯里,再抬眼,对上双浪荡的眸子。那人坐在树丫子上,半耷拉着条腿,手里拎着壶酒,不羁的看着他们,不徐不慢的对瑾洵道:“这位兄台,麻烦把在下的佩剑丢上来。”
瑾洵目光满带着欣赏,缓缓将沈薇放下,走过去从花斑豹的额上抽出佩剑,那剑果然是把好剑,竟然是滴血不沾。他抬头,随手将宝蓝色的长剑丢上去。
那人接过佩剑,收入鞘中,惫懒的打个哈欠将酒壶挂在腰间,仰躺在树枝上打起鼾声来,只余下长长的一角白色袍摆轻轻晃动。
沈薇余惊之下缓过劲来,这才揉揉打颤的双腿,抬头试探的开口,“这位壮士,多谢救命之恩,敢问尊姓大名,沈薇没齿难忘,以后必然报答。”
好半晌,那人才不耐烦的抬起头,瞅了沈薇一眼,淡淡道:“羚彧,叶羚彧。”
瑾洵拱拱手,难得的有礼。
“叶兄台身手不凡,孟某人有礼了。阁下的大恩正如内子所说,他日我们必然会报答的。”
叶羚彧不耐烦的看了地上的二人两眼,“你们快走吧,别打扰我睡觉就是报恩了。从这儿直往西走,往西走,别再转回来了。”
说完继续躺在树枝上睡自己的觉去了。
沈薇落地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脚,一路上只得由瑾洵背着。她着实过意不去,又觉得自己的脚很倒霉,才好了几个天又扭伤了。
离开方才中陷阱的地方,按照叶羚彧的话,他们一路西行。沈薇有些想不通,搂搂瑾洵的脖子,问道:“为什么我们要往西走啊?”
瑾洵喘口气,背着人爬山对他来说,着实是个非常沉重的活。边走边回道:“颧峨山虽然看上去是东西横亘的山脉,可实际上是外形给人的错觉,一旦进入山中,按照南北走法是个死路。”
沈薇觉得很神奇,也觉得瑾洵很博学,对于这个结果她很满意。想着,就打起哈欠来,此时已然过了子时,困意愈是发了上来。未几,她就趴在瑾洵的背上睡熟了。
等沈薇再睁开眼来,发现是躺在一间简陋的草屋中。瑾洵躺在旁边安静的闭着眼睛。
她坐起来,轻轻推搡推搡瑾洵,温声道:“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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