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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粗野漢子,加上生意忙經常顧不上孩子,沒人帶就往寧瀲這兒一塞,徐徹在寧家的時間比在自己家還多。
後來徐傑經人介紹又找了一個挺年輕的女人,幹活利索人看著也爽利,鄰里都說有這麼個繼母,徐徹這孩子得受苦。
即便一開始不會,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保准也受欺負。
結果那女人愣是沒要自己的孩子,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兩口子才要了個小姑娘,小瀾清屁顛屁顛跟在徐徹後頭,黏的什麼似的。
孩子滿月也才起了個小名兒叫小丫兒,徐傑撓頭說自個兒沒什麼文化,兩口子都讓寧瀲幫著起個名。
這秀水路的人都說寧瀲有氣質,不像個普通老太太,不過看他們祖孫倆怪可憐,也沒人多問。
寧星意上樓洗澡,看到身上有大片大片的紅色,穿慣了的衣服就像一個長滿尖刺的刑衣,摩擦的他皮膚很疼,就像是有一根根細針從他的毛孔精準的扎進去。
他恐怕真的是過敏了。
寧星意擰開花灑被水燙的「嗷」一聲往後跳了一步,伸出指尖往冷水撥了撥,怎麼調都覺得不舒服,要麼燙要麼冷。
他索性沖了個冷水澡,吃完飯準備寫兩張卷子,他這幾年雖然混,但學業也勉強能夠跟上,將來考個普通大學是沒問題的。
反正寧瀲也不要求他考的太好。
他路過神龕,停住腳步又退了回來,拿起打火機點燃三根香,畢恭畢敬的鞠了躬然後插在香爐里,補上了即將燃盡的香。
神龕兩側放著兩個漆木雕刻的小靈牌,暗紅偏黑的木色上是白色小篆雕刻的字體,這上面供奉著的是他的父母。
說是父親,其實寧星意根本沒印象,他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這兩個名字也好像與他無關,他從小就跟奶奶姓。
在他記事起,家裡就供著這麼兩個靈牌,一天三炷香從來不熄。
對他來說就是兩個陰陽相隔的陌生人。
小時候他問過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奶奶疼愛,而他只有奶奶,他考了一百分沒人誇獎,家長會都是奶奶去。
他問奶奶,但總得不到答案,於是自個兒跑出去找爸爸媽媽,也就是那次遇見了陸珩姜。
他也是那個時候,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哨兵。
當時小小的陸珩姜嫌棄的丟給他一條手帕,寧星意接過來擦了擦鼻涕和眼淚,陸珩姜又給他一盒水果糖。
寧星意從小就嗜甜,也沒少吃糖,卻沒吃過這麼好吃的。
「你打不過他們為什麼還要動手?」陸珩姜坐在他身邊,看他小小的腮幫子被糖果撐出一點輪廓,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好軟。
寧星意被他戳疼了,躲開他的手,哼哼氣說:「不要你管。」
「你知道哨兵嗎?」
寧星意搖搖頭,茫然的看向身邊比他高出許多的男孩,「那是什麼?」
「是一種很強大的人,能打贏一切你想要贏的人,有一天我會成為哨兵!」陸珩姜那時候也不大,但在同樣小小的寧星意心裡埋下了一顆隱蔽的火種,時時刻刻閃著光。
哨兵。
他將這兩個字銘記於心。
他一定會成為哨兵,成為那個不敗的人!
寧星意伸手拿掉神龕上不太新鮮的水果,彎腰拿起兩個新買的蘋果放上去,一吹散落的灰燼,少年清嗓帶著一絲落寞,第一次露出了像一個孩子般的迷茫。
「可是爸爸,奶奶為什麼不許我考軍校。」
他站在神龕前,略微低下頭仿佛有些無助,他從來沒見過父母,家裡也不供遺像,只有兩個木牌放在神龕上,寧星意連父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小時候他也問過,但寧瀲不肯告訴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