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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在屋子的中间,右侧是一张精致的小沙发,左侧是一张床头桌,上面放着一个玻璃雕花的小台灯。床中间睡着瘦小的贝丽尔。我看看她,轻声问:“我可以帮你做什么?”谁知她答非所问,眼里写着巨大的疑问,“你要杀了我吗?”我突然懵了,如坠入五里雾之中。再问,贝丽尔仍是同一句问话。我不明白,但又不肯明说。于是,我犯了初来美国、不精通英语的许多东方人爱犯的通病,即不善于摇头说“NO”、却爱点头说“YES”。谁知当我说了“YES”之后,贝丽尔脸上的疑问更浓了,伴着紧张与恐怖,她睁着一双迷惑的老花眼,直直地瞪着我,好像要把我的心看穿似的,但却再也不说什么了!任凭我怎么问,她也不回答了。我只好回到我的办公室。
谁想我刚刚落座,贝丽尔的指示灯又亮了。可怜的贝丽尔可能是想,或许可以找到一个美国护士来问个究竟。但,不幸的是我又出现了。她又问:“你肯定,你是想杀了我吗?”我仍旧含糊其辞。
但当贝丽尔第三次打指示灯时,我感到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鸡同鸭讲”的岔子,于是拉上了一个美国护士助理和我一块去。这才搞清了贝丽尔的问题,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命关天”的大问题,难怪贝丽尔不搞清楚,就无法入睡呢!当时我感到既尴尬又内疚。经过美国护士助理的一番解释,贝丽尔才算打消了疑虑,安心入睡了。
但这件事就像一块小小的石子投进了我湖水一样平静的心中。只因为语言上的问题,我非但帮不了想要帮的人,反而使她雪上加霜,让贝丽尔承受了本来不该承受的心理负担。我想我现在是身处异国他乡,护理着一群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以英文为母语的美国老人,光凭着一颗赤诚的心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尽快地掌握好能与他们沟通的语言。这样才能更好地进入他们的内心,懂得他们的情感,了解他们的需求,才能助他们一臂之力。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要拜师学语言。
4贝蒂恩师教学有方
我是幸运的。没过多久,我认识了贝蒂,她是个退休的高中英文老师。对我来说,贝蒂不仅永远是位可敬可亲的师长,也是一个忠实可靠的朋友。她牵着我的手就像母亲牵着女儿的手,陪着我一步步地走过了那段艰辛而又快乐的路。
我和贝蒂相识时,她已是个年过半百的人了,但无论从哪个方面讲,她都和年轻人没两样。她的体态依然很美,高大而挺拔,像棵白杨树似的。她留着一头齐耳的栗色短发,整洁利落。她的眼睛细长且妩媚,每当她向下看时,浓浓的睫毛便重重地覆盖在面颊上,薄薄的嘴唇在纤瘦的鼻子下,显得个性十足。
她走起路来,步态匆忙而不失端庄。她全身的装束永远是简朴严格得无以复加,很少见她被各种多余的首饰拖累着。整个人,无论走到哪儿,总给人一种信心十足、精力充沛、聪明能干的印象。
自从我做了贝蒂的学生之后,她那种对生活的热爱,对朋友的真诚,对学问的严谨,在对困难面前的坚强,在潜移默化中深深地影响了我并成为我日后人生的动力。
贝蒂第一次来我家时,身上背了一个大包。刚刚坐下,便从书包里掏出巧克力、饼干、水果等各种小食品。一边拿一边对我慢慢地说,大致的意思是,今天是第一节课,我们只当它是一个小小的聚会,边吃边谈谈自己。整个气氛随着各种美味的小吃及贝蒂的谈笑风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贝蒂简单介绍了她的先生和两个已婚的女儿。接下来,她腾大部分时间让我慢慢地、一点点地、结结巴巴地讲我和我的家人,并一再鼓励我讲自己过去的故事、现在的状况和对将来的展望。
一、勤慎肃恭(8)
我想我当时硬是用这第二种语言来描绘自己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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