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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忱深深地嘆了口氣,輕手抱起熟睡的霍酒詞。
沒等他走幾步,霍酒詞醒了。她睡意未褪,目光朦朧,對上紀忱的側臉時有些恍惚,囈語道:「這一定是夢吧,你也只會在夢裡抱著我。」
聽得她苦澀的話,對上她朦朧的眼,紀忱面上神情一窒,薄唇抿得緊緊的。他沒言語,俯身將她放在床榻上,為她掖好被子。
許是太累,一沾上被褥,霍酒詞便閉上了眼。
紀忱一直都清楚,他的妻子是個容色極好的美人,睡相也好,安安靜靜的,有種惹人憐惜又拒人千里的矛盾感。
倘若沒有畫眉,他們倆興許是對璧人,然而世上沒有倘若。
這輩子,算他欠她的。
紀忱放下鉤子,帳簾一落,瞬間隔絕了兩人。
今晚,他意外地沒睡著。
翌日,霍酒詞一大早便去了桃夭布莊,按照計劃大刀闊斧地改了一樓二樓,叫它過幾日煥然一新。
將布置圖交給孫牟後,她與夕鷺外出採購桌椅。兩人走在熱鬧的接頭,時不時聊些最新的胭脂水粉。
驀然,前頭傳來一陣激烈的女聲。
「你們瞧,你們瞧,是風雅公子紀忱。」
「紀忱都名花有主了,瞧什麼瞧。」
「成親了又如何,當妾我也願意。」
「你們願意,我可不願意,我寧願嫁jsg給衛焚朝。」
……
「小姐,是姑爺。」夕鷺興沖沖地指向前方,使勁拉著霍酒詞的手臂搖晃。
紀忱?霍酒詞眨眨眼,下意識往前頭看去,一眼看到人群中的紀忱,他穿著官服,長身玉立,正帶人巡查都城裡的路溝。
這些路溝為排雨水而挖,若是壞了幾處,城內必定淹水。
「小姐,差不多快午時了,你去找姑爺一道用飯吧。」腦瓜子一轉,夕鷺頓時來了主意,「機會難得。」
「找他用飯?」霍酒詞遲疑。
便在她猶豫間,紀忱朝這邊來了。不多時,「啪啪啪」,兩側少女相繼扔出五顏六色的荷包,他皺眉皺得厲害,快步上前,一把牽住了她的手。
這是他第一次牽她。霍酒詞猛地呆住,又即刻反應過來,他只是不想被扔荷包。
「夫人,我們走。」紀忱冷著臉,二話不說便帶著她往前走。
「嗯。」霍酒詞腦子懵了。這也是他第一次喊她「夫人」,雖然生硬,但至少喊了。
夕鷺開心地瞧著兩人,沒跟上。
不遠處,縹碧恰好撞著這一幕。
「以前沒見著過他夫人,還以為是個醜八怪,結果是個大美人。」
「今日一看,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沒得爭了,幸好我心悅衛公子。」
……
姑娘們的唉嘆聲漸漸遠去。
近來剛入冬,天氣微涼。兩人手牽手,快步走在熱鬧的街頭,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像一對恩愛小夫妻。
霍酒詞低頭看去,紀忱的手很大,骨節分明,手指修長。他緊緊牽著她,將溫度傳到了她手中。
暖暖的。
這感覺很熟悉……似乎,很久以前有人也這般牽過她。
等到一處拐角時,紀忱飛快放開霍酒詞的手,彆扭道:「方才我……」
霍酒詞握著自己的手,沒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有些話,她不想聽,「原來你真有這麼多姑娘愛慕。」
聞言,紀忱眯起眼,不快道:「我有公事在身,你自己回去吧。」
霍酒詞搖頭,「我不回去。」
紀忱側過身,問:「為何?」
霍酒詞小聲道:「因為我餓了,想吃飯。」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酒樓,鼓起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