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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二号是我25岁的生日。跟前两年一样,我又将它埋葬了。生日是对衰老的提醒和记录,我总是刻意地抵制和排斥它。到了二月底,鸿筱开学,轻妍也回了京。生活恢复了繁忙与庸常。没多久,我想起答应妈妈的话,找时间向汪老师请了一个星期的事假,准备带鸿筱回乡探母。
轻妍守家,我和鸿筱坐上从北京开往杭州的火车。14个小时后,火车到达目的地。刚走出站台,我就听到一声欢叫:“丹妮!”
我循声望去。是她,我两年多没见面的妈妈。她的容貌保养得不错,看上去和上次差不多。看来这几年她的日子过得很丰润。起码,詹叔叔没有亏待她。
母亲疾走到我身边,将我搂在怀中,说道:‘丹妮,丹妮,你终于回来了。妈妈好想你。”
“妈妈。”我充满感情地喊了一声。
接着她又低头看着我身后的鸿筱,和蔼地道:“这是鸿筱对吧?”
鸿筱牵着我的衣角,不解地望着母亲,我赶紧道:“鸿筱,叫……外婆。”
鸿筱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外婆”,母亲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这孩子挺可爱的。”
我们打的回到母亲的家——一座修建在西湖边上的别墅。詹叔叔是杭州赫赫有名的地产商,湖边别墅群就是他的公司承建的。
我问:“詹叔叔呢?”
“他去上海出差了。你这次在杭州呆几天?”
“一个星期。鸿筱还要上学,不能请太久的假。”
她顿时显出失望的表情,不一会儿又恢复了笑容,说道:“这几天我们母女俩好好说说话。”
住下杭州的第一天,我就跟母亲彻夜长谈。在她的问讯下,我将自己的生活状况拣了些重点将给她听。当然,报喜不报忧。
“丹妮,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养着鸿筱吗?”
我知道她和轻妍有相同的顾虑,而我也只能给予相同的回答:“是的。婚姻对我来不是问题。即使一辈子不结婚,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母亲长叹:“我真的不清楚你大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坦白相告呢?”
我沉默。这也是我们母子存在沟壑的表现之一。我从不找她咨询感情问题,就算她问起,我每次也只是敷衍了事。
也许,我在内心深处,对她在父亲过世不到一年就嫁入詹家的行为始终不肯轻饶。这个心结一直等到十几年后才真正的解开。
很多事,没有经历,就不能懂得;不能懂得,就无法体谅。只有饱经风霜,才能换回一颗无怨无嗔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带着鸿筱去西湖观光。时值阳春三月,苏堤上桃红柳绿,鲜花开得灿如云霞。白白的柳絮在空中上下飞舞,惹得鸿筱蹦蹦跳跳伸手去抓。抓到一团放在口边“呼”地一吹,结果没能吹走,全部贴到他的嘴巴上,像是吃了棉花糖。我拿出纸巾给他擦掉,笑骂:“你这小鬼,怎么这么调皮。”
走了一会儿,天空忽然下起小雨,游人纷纷撑开雨伞,穿梭在江南烟雨中。水光潋滟的西子湖笼了一层轻纱,湖岸远山在烟雨中若隐若现。近处的杨柳仿佛也失却了颜色,低垂在湖面之上,撩拨湖水的面纱。涟漪无声地绽开,像梦境,像回忆,像沉睡多年一朝苏醒的往事。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到了十多年前。那时我还是个小女孩,常常在傍晚时分被父母带到湖边散步。我左手牵着妈妈,右手牵着爸爸,也像现在的鸿筱一样蹦跳如小兔子,还不时对着身边的大人发出直穿云霄的笑声。余照洒在湖面和湖堤,我看到爸爸妈妈的脸庞镀上了金色,像是神话里的天将和仙女。整个世界,也沐着祥辉,在向晚的微风中静息。偶尔从远处飘来几声寺庙的钟声,清澈而悠远,弥散在习习南风中,让人心神荡漾。这时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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