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守城战(下)(第1/3 页)
南井城上,一名朱雀军什长暴喝一声:“鞑子上来了,预备~~”
这一伍的长枪兵几乎是下意识的将长枪斜举,顷刻之间,从垛口处便看到一片刀花,却是那鞑子在防御可能来自城头的攻击。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什长颇有些耐心,他明白这使刀的鞑子多半正在运力,会在突然之间跳上城墙,然后扑向己方,他等的,就是那一扑。
也许只是一个眨眼间,也许有一个世纪,在期待、恐惧、畏死、求生等多种情绪夹杂其中,果如什长所料,只见城墙之上,“倏”的冒出一人,正是那使刀鞑子,他也不管城头之上是何模样、有多少敌军,不管不顾的向前纵身一跳,他也自知最先冲上城头的人多半会死,但如果成功了,就是十两银子的赏格。
要知在蒙古军中作为最低等的新附军,十两银子的赏格,可是好大一笔赏钱。
“刺!”
随站宋军什长一声喝,早就迫不及待的五名长枪兵如臂所指般几乎同时挺枪一刺,直取对方眉、心、脖、胸、腹、脚五处,那鞑子想要躲避,却发现无法同时避开五处,瞬间便是胸腹中枪,宋军长枪兵又将将枪一送,鞑子便坠落城池,顺带还把一名鞑子给砸落。随着什长一声“收”后,长枪手又回归原地,等着下一个敌人前来送死。
就在那鞑子下坠之际,突然城墙之上再次闪出一名鞑子,只见他一手持盾一手持刀,趁长枪手收枪之余径直跳入城头,眼看当头的黑樱枪兵就要被劈翻,左右的斜刺里却伸出两把战刀,将鞑子的攻势堪堪挡住。
“刺!”
五杆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向鞑子,后者的腿部立时中枪,疼痛让他露出破绽,右侧的朱雀军跳荡兵立时补刀,只见如鲜花般的血液在阳光下盛开,一颗大好头颅骨碌着滚落。
每一辆云梯车,皆有一伍的长枪手进行应战,这些枪手之侧,又有两名刀盾兵进行护卫,形成了能攻能守一个组合。
朱雀军强令所有长枪兵皆只操练专门攻击五点刺法,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将长枪阵打造成为千人如一甚至万人如一的一个整体,当敌军面对这样的军阵时,同时格档五条长枪的攻击的难度成几何数级增加。
当余新正想略略松口气时,鞑子阵中的鼓点声再次急促起来,竟是鞑子的弓手前压,沿云梯车攀登的步卒也开始加快速度,牌子头与百户也顾不得来自城头的羽箭与擂石,加入到争夺城墙的激战当中。
原来是塔海贴木儿见麾下军兵这副没精打采的攻城模样,已经有些恼了,派传令兵去给四员千户送去了“是否要各领三十大板”的口信。
主帅发怒是头等大事,以口儿吉为首的鞑子千户不敢怠慢,立时亲自上阵督战,原本由新附军、寸白军担任的主攻,也调整为部分色目人参与进来。
此刻的南井城沸反盈天。城外,在统兵官的指挥下,无数鞑子不顾伤亡,或是爬云梯,或是推撞车,或是搭弓射箭,企图一举拿下南井城。城内,防御一方有的竭力拉坠檑木,有的则躲在垛口处放暗箭,有的则忍着恶臭将所剩不多的金汤倾泄而下,还有几个长枪兵则五个一伙,不断挺枪挥刺。
敌我之间混相互混合的血液,在城墙之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昨日与今日上午鞑子的攻城还只是试探性的,双方皆有所保留,但今日下午完全不同,鞑子似拚了命似的,可以用地动山摇来进行形容。
黄麻分派四名都头分守东南西北四处,只留不足百人的人马居中作为预备,他自己则率亲卫巡防,甚至不时投入城墙的争夺,在这过程中,黄麻分明感觉到有些吃力。
被填平的壕沟越来越宽,也有越来越多的云梯车加入攻城战局,尤其是口儿吉负责的北面,竟然出现了六台云梯车紧挨着共同攀登城墙的紧急情形,这却是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