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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自己姨娘死了,怪到我身上作甚?&rdo;
柳三娘子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篤定,可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事實便是如此。
所以她才千方百計地擺脫送嫁之人,一路東躲西藏、顛沛流離地回來了。可回了城,卻聽滿城都在傳國師大人與鄭小娘子郎才女貌、如何相配的消息,宛若剜心刻骨。
這本該是屬於她的榮光。
國師大人那般溫柔相待的,也該是她柳依,而鄭菀卻鳩占鵲巢,偷取了屬於她的幸福。
&ldo;求國師大人做主!&rdo;
她此時,也只敢將一腔希望全數寄托在面前之人身上。
鄭菀也轉過頭,習以為常地去拉崔望的袖子:
&ldo;崔望,你信我。我未‐‐&rdo;
誰知還未碰到,便叫一股勁兒彈開了,柔軟的綢緞滑過她的指尖,帶起一陣風,這風颳得她指尖生疼。
&ldo;崔望‐‐&rdo;
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ldo;你不信我?&rdo;
幾乎在一剎那,淚珠兒便從眼眶裡滾了下來。
&ldo;她說我假冒於她,你便信了?崔望,我問你‐‐&rdo;
鄭菀一向知道如何將假話說的漂亮,三分真里摻著七分假,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叫人摸不透才好。
她道,&ldo;我可曾說過,當年是我救了你?&rdo;
崔望垂目望著她,小娘子鼻尖紅紅,臉頰卻比得院中的梨花還白,淚珠悽然,當真是好不堪憐。倒叫他想起了玄蒼界的雪玉兔,生就一副乖巧模樣,偏生愛吃肉。
&ldo;不曾。&rdo;
&ldo;既然不曾,何來假冒?再者,我如何會知曉當初你二人的私隱?什麼雞血石,什麼信物‐‐&rdo;鄭菀將帕子一抖,一粒粒雞血石全落在了地上,又將腕間的金花鏈給解了扔到地上,用珠履碾著,&ldo;誰稀罕誰帶去!&rdo;
聲音帶了哭腔,如不小心受了創的林間幼鹿。
太子在旁,只覺得仿佛一顆心,也隨著她的淚碎成了一瓣又一瓣。他見過的鄭菀,從來是恣意昂揚、神氣活現的,哪裡有這般女兒柔弱?
忙快走幾步,將她護在身後:
&ldo;是孤錯了,竟把狡狐當做了無害的兔子帶來此處,累得菀娘傷心。&rdo;
&ldo;柳依,若依你所說,菀娘為搶你功勞,不吝於殺你姨娘,為何不一併將你也殺了,乾淨利落、一了百了,何苦兜著圈千辛萬苦安排一出又一出的大戲,只為送你遠嫁出京?&rdo;
鄭菀從前此後,再未有一刻看太子這般順眼,再看那崔望,又是木頭般不言不語,氣不打一出來,乾脆睜了一雙&ldo;仰慕&rdo;的眼睛,認真地對太子道:
&ldo;殿下,今日若不是你,菀娘便要被人生生冤死了。&rdo;
氣死你。
鄭菀心道。
&ldo;菀娘,莫怕,有孤在。&rdo;
太子心中澎湃,正拍拍她肩好生安慰,卻不知哪來一陣風,方才還在身後的鄭菀不見了,再看去,便見她叫國師提到了身後。
而國師,那張本就面無表情的臉此時便像千年的雪萬年的冰,一眼看去,都快將人凍住了。
太子生生打了個顫,想到之前的一劍一掌,嘴邊的話轉了一圈,與那萬丈豪情一塊給噎回去了。
&ldo;你拎我作甚?不是不信我麼?&rdo;
鄭菀捶他,意欲擺脫他的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