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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些妝粉都收起來,以後莫要再用了。&rdo;
夢中許多情節醒來時便已模糊,卻偏偏還記得這些細枝末節,連鄭菀都覺得可笑‐‐那些會飛天遁地的仙女兒對這些凡間妝粉頗是不屑,說會害臉。
既如此,不用也罷。
&ldo;喏。&rdo;
鏍黛福了福身,與胭脂一人一邊攙著小娘子去與王氏匯合。
首輔府的馬車便停在門口,鄭菀與母親一輛,侍女們一輛,倒是本該陪她們去的鄭父不在車旁。
&ldo;阿耶呢?&rdo;
王氏搖頭:&ldo;你阿耶接了個信兒就出去了,只說我們先去,他隨後便到。&rdo;
鄭菀正奇怪,卻見父親身邊的長隨在車邊與她打眼色。
她撫了撫額頭,假託睏倦想在車上歇息一會,便與母親一前一後分上了兩輛馬車。鏍黛隨侍一旁,遞來一張紙條:
&ldo;大人送來的消息。&rdo;
鄭菀展開,卻見父親與她說,果真在登聞鼓旁發現了可疑人物,現已趕去,勿念云云。
時間提前了。
鄭菀悚然一驚,不明白時間的提前意味著什麼。
夢中那失了妻子的苦主跑上京來告御狀,言她鄭家欺男霸女十條罪狀,分明是在上林宴後。
&ldo;父親……可還有旁的話帶到?&rdo;
&ldo;大人說,今日恐宴無好宴,請小娘子務必當心。&rdo;
不過尋常的吩咐。
&ldo;罷了。&rdo;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
車窗外,馬車正轆轆駛出榮和巷,往城外西郊而去。
上林宴便擺在西郊的梅園。
梅園占地千頃,可跑馬蹴鞠、曲水流觴,最神異的是,近二十年來,梅園中臘梅常開不敗,盛態極妍,早成了御用的皇家園林,常年由京畿衛把守,只在特殊時候開放。
未到地方,便可見華亭彩蓋,香車寶馬,將梅園正門前那條道擠得滿滿當當,水泄不通。有貨郎炊飲煮茶,沿街叫賣。
&ldo;倒比往年看著還熱鬧些。&rdo;
鏍黛將一邊的車帘子打起。
道旁的青松翠柏都墜上了細巧的鈴穗子,打了結,風一吹,便叮叮噹噹地響,又喜慶又漂亮。
鄭菀笑了聲:
&ldo;必是熱鬧的。&rdo;
今日這宴,由聖主著禮司與戶司共同協辦,說是百官同樂慶賀豐年,實際全是為了討好那位貴不可言的國師大人,不拘珍寶頑物,還是美人珍饈,只要能討得這位大人一星半點的歡喜,便值了。
鄭菀來這,也抱著同樣的目的。
來前她細細思慮過了,不看夢中所見,只看過去,也知鄭家將崔望是得罪得死死的,一點兒轉圜餘地都沒有。
放戲本子裡看,當年先是他爹讓管家將他當打秋風的趕出去,後是幼年猖狂的她著人賞了他一頓板子‐‐怎麼看,都該是被壓在地上打的反角兒。
她想要劍君那顆心,簡直是痴心妄想。
不過,再壞,也沒有現在壞了。鄭菀從不缺火中取栗的勇氣,至於最後取沒取著‐‐她不願想。先接近人,設法消除對方的惡感,才是當務之急。
&ldo;可要讓胭脂拿著名帖去通報‐‐&rdo;
&ldo;不必。&rdo;鄭菀搖搖頭,&ldo;他們等得,我鄭家也等得。&rdo;
阿耶這安雎門一跪,跪得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