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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里便說:&ldo;那你不在北京過年了?我還想著請你喝喜酒呢。&rdo;說自己年後要結婚了,日子都定下來了。她聽了,真心誠意說恭喜恭喜。范里打趣說:&ldo;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喝你的喜酒呢!&rdo;她訕訕地笑,忽然想起韓張說的話。心裡嘆了口氣,她不能想像和韓張結婚的情景。因為從來沒想過,於是趕緊打住了。
何爸爸因為住在郊區,小意的幼兒園又在市中心,所以有時候小意也在她那裡過夜。所幸小意有五六歲了,健健康康、不吵不鬧的,很好哄,而且也願意跟她一塊住,所以姐弟倆的感情越來越好。何爸爸自然高興,就連白宛如,因為這段時間感冒了,懨懨地提不起精神,樂得將小意交給她,好靜心調養。
韓張也常常往她這兒跑,加上小意,鄰居都以為是一家三口,害得她百口莫辯,紅著臉解釋不是,不是。一個人靜靜坐在那裡時,時不時還是會想起鍾越來。而且因為他跟她就在同一天空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碰面呢,所以想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現在病應該好了吧?嘆了口氣,倆人也只能這樣了,像普通分了手的情侶一樣,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見了面,彼此點頭打個招呼,各自離開。想起就令她黯然神傷。
第五十四章始終無法替代
鍾越硬逼著自己不再想她,於是全副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來,夜夜加班,不將自己搞得筋疲力盡絕不回去。弄得孟十揉著眼睛說:&ldo;鍾越,我知道你很努力,可是也不用這麼拼命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要是再倒下去,可就不划算了。再說了,公司一時半會兒沒你,還倒不了。瞧你這滿臉晦氣,苦大深仇的樣兒,人家不說你是工作累的,還以為你戴綠帽子了呢。&rdo;
說得鍾越拿眼瞪他。他自知一時嘴快,可能戳到他痛心事了,連忙拖他起來,&ldo;好了,好了,我放你半天假,趕緊去泡泡桑拿,按按摩什麼的,調劑調劑身心。你再這樣下去,別人又該說我剝削壓榨你了。真是冤枉啊,其他人哪知道我心裡的苦啊‐‐&rdo;
鍾越無奈地投降,嘆氣說:&ldo;難道結了婚的男人都像你這麼婆婆媽媽,囉哩囉嗦?&rdo;孟十推他走,口裡說:&ldo;你自己也去找個人結婚不就得了,就知道是不是了!&rdo;有了老婆孩子,不囉嗦不行啊。
半下午的,一時間竟不知道去哪裡好。平時除了工作就是應酬,這會兒也找不到消遣的地方,又不想回去,偌大的房間孤零零的一個人,更顯冷清。於是開車在街頭閒逛。轉著轉著就來到清華附近,忽然想起畢業後再也沒來過,一則因為忙,二則也怕自己觸景生情。凡有同學聚會,一律避開。
老遠就停了車,一步一步往前走。太陽一點一點往西偏,熱度漸漸消散,起風了,身上有了涼意。他將手插在大衣口袋裡,從西門進來。學校還是老樣子,一糙一木都沒變,只是長得更旺盛了。因為是周五,園前還是有許多商販收購或是販賣舊書,許多學生蹲在地上挑挑揀揀。
他只覺得親切,像又回到學生時代,什麼都沒有,拼了命的苦讀,可是卻是生命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現在他算得上功成名就,可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總是感覺到無邊的寂寥和失落。到底是丟失了什麼呢?他總想著把它找回來。
抬頭看時,迎面一棟簇新的大樓特別引人注目,深色玻璃反著夕陽的光,熠熠生輝,光彩奪目,這些建築應該都是他走後新建的。其實沒有什麼真的一成不變,包括學校,包括身邊的人和事,包括他和她。變動是絕對的,不變總是相對的。想到她,他心口一窒,不知道該怎麼了斷目前這種局面。太怨恨,太不甘心,太嫉妒了‐‐可是同時又太無力。
漫無目的亂走,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