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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混乱,我始终无法猜测出第九天讲故事的人的身份,帜,是谁,他将如何出现,又会如何消失。从记忆里缓缓搜索着这个名字,回忆身边曾经的音容笑貌,寻找丁点有关于帜的故事,可不管怎么回忆,这个名字始终不曾出现。
我望了一眼天边红日破晓,头沉沉的,拿起手机,翻动号码,茫茫然不知这通电话去往何处。
无助地放下手机,望着屏幕上排列的姓名,摇了摇头,忘了在多久之前,就已经没有了可联系的人,他们或许她们存在于过去,那些人是否走到了我的现在,会不会继续陪着我走向未来。
小睡了会儿,睡眠很浅,也不稳定。
梦里似乎又回到了过去,母亲微笑着将我揽入怀中,她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可我却听不清,迷糊的声音飘出房间,飘得很远。
一张大大的履历表,一只红色的圆珠笔,我握着笔,仰头望着母亲。她有些憔悴,笑容却是温暖的,她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迷惑地望着她,不理解她的话,她没在意,只是淡淡一笑:“以后你就懂了。”
过去了什么,又会懂得什么。母亲早已不在身边,那时的话中含义无从得知。只留下了那红似鲜血的残阳,母亲惊恐的表情,以及最终她坠楼的消息。
时间一晃过去了多年,我仍然在原地踏步,寻不得前进的方向,从前的自己站在身后望去那些淹没在黑色漩涡里的曾经,现在的自己望向前方,却发现脚下的路曲折的延伸入无止尽的黑暗。
无论过去,亦或现在,我都没从禁锢自由的窒息中挣脱。
生活犹如漫过头顶的冰水,把皮肤最后一丝温度掠走。我学不会游泳,只能仍由自己被绝望吞没。
惊醒浅眠的是王璐的电话,手机在枕边欢快地响个不停,铃声刺痛了鼓膜,震得头疼。
我接通电话,王璐的声音很是平静,询问的话语并不会透出着急:“怎么才接电话?”
“有些睡迷糊了,最近睡眠质量不怎么好。”我答道。
“出来走走吧,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
王璐的建议,我很容易答应了。猝然不及的失去,从震惊到惶恐,从惶恐到绝望,走不出去回忆的结,把自己困在狭隘的壳,望着出口大小的世界,已经有些透不过气了。
下午的时候阳光还不错,不知王璐从哪儿找来的路线,竟慢步行至一小片湖。光落在湖面泛起星星点点的光,使得心情也不禁轻松了些。
王璐望着水面,许久她才说道:“不知道这样出来透透气的日子还剩多长?”
“总归会有办法的。回医院去吧,多一天也好,不是吗?”我偏过头看去她站的位置,逆着光,即使在白天,她脸上的表情竟也有些看不真切。
不知为何,我俩又谈起了从前,仿佛那时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时,我总会轻松地笑起来。
时间在交谈中飞逝,回过神来,太阳已斜去了天的另一边。准备返回旅舍时,王璐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纳闷地看着她,她却看了看我的手臂:“终于不再有淤青了。”
明白她的意思,我点点头,自从继父死去,我再也不用夏天穿着长袖掩盖手臂上的伤痕。知道继父事件真相的人相继死去,如今也没有人再在我的心里留下沉重的伤痛。
那些触目惊心的死亡,对我而言,或许是一次难能可贵的解脱。
若是连过去的自己也一并磨灭,痛苦是否也会随之远去。
吃过晚饭,又聊了会儿天,这才返回房间,天边隐去了落日最后一丝红色的余辉,没开灯的房间渐渐暗了。
我坐在床边,望着桌上的电脑,黑色的屏幕下隐藏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