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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仏的飯食里被人加入了雁來紅,有人想殺他,你說,會是誰呢?」何鞍定定看著他。
「貧僧不知。」
「不論他是誰,他的意圖都是要興風作浪,混水摸魚。而一旦國家亂起來,遭殃的只會是黎民百姓,你我都明白這一點。」何鞍平靜地道:「長空法師,眾生苦樂,都在你一念之間。」
長空一怔:「請陛下明示。」
「我要你歸順於我,你的信徒歸順黎國。」
他已下旨各地翹楚進學國塾,做天子門生。但要培養一個人才,少不得要十數年的功夫。在這段時間裡,他需要有人協助將國家運轉起來,這架子上供奉油燈的世家名門,便是最好的選擇。
「選擇我,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對天下,對那位平邑長公主,都是如此。」何鞍深深看了一眼長空,意味深長地道。
月上
且說萬佛寺眾人都隨長空回了寺里,傅憲等人在田邊等了一會不見趙瓊的人影,不由有些急了。素日機靈的林成道:「統領莫急,以殿下的聰穎,應該是主動避開了。只是不知避去哪兒了。萬佛寺統共那麼大地界,殿下不會走遠,也不會回寺里,那就只剩下一處可去了。」
他轉頭看向身后蒼莽的山。鬱鬱蔥蔥的樹簇擁著擠在一起,正是絕佳的藏身之處。
有規律地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傅憲等人對視一眼,握緊了手裡的刀,眼睛緊盯著面前的田野,鮮艷的紅羽在明黃麥浪中顯得格外清晰。一列護衛有序地跑動過來,人人都配著刀,背上背著大弓。為首的看到他們一群人突兀地站在那裡,也心生警惕,距離他們還有幾丈遠時停下來,手握著刀柄,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御駕到此,怎麼還亂闖亂撞?」
林成自覺彎下半截腰,誠惶誠恐地道:「官爺恕罪,我們是這寺里的僧人。這不,近日收成,我們都在田裡蹲著,實在是怕趕不完工吶。」
領頭的從他們頭上的戒疤一路打量到褲腳上的碎穗,再看向一旁堆得小山高的谷堆,勉強打消了懷疑,但口氣仍舊嚴厲,「少趕半天工也耽誤不了什麼。為保陛下安危,我等奉命封守莽山。你們且回去吧。」
林成皺著臉看了眼傅憲,愁眉苦臉地道:「……是。」
一群人灰溜溜地被趕了出來。紅羽軍們分散開來,五步一人,抬頭挺胸,炯炯有神地盯著四周,將莽山與萬佛寺銜接那一段圍得滴水不漏。
林成待離得遠了才敢開口,神色也有些焦急,「統領,這可怎麼辦。」
「等。」傅憲此時倒先穩下來了,他看了眼山上,示意幾人分散開來,默默潛伏在麥田中。時間在等待中總是顯得特別漫長,但傅憲畢竟是統領過護龍衛的人,此刻更是拿出十二分的耐心,靜靜蟄伏著。
在林成從趴到跪,再從左換到右,幾乎全身上下都快酸麻了的時候,終於有人來了。來人就站在林成藏身之處的旁邊,與他不過幾丈遠,林成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就聽耳畔響起一聲響亮的口哨聲。
沒有一句多餘的話,紅羽軍們沉默地集合跑過來,一群人像來時一樣整齊劃一地跑動著離開了。傅憲他們又等了一息的功夫,才敢站起來。此時暮色已然沉沉,昏黃中透著暗淡的黑,傅憲他們正要進山,卻聽見草叢中簌簌的抖動聲,一個人影艱難地撥開雜草鑽出來,左手還提著個小竹帽。不是他們心心念念的趙瓊又是誰!
傅憲等人大喜過望,忙跑過來:「殿下!」
趙瓊在草叢裡窩了一下午,又累又渴,舔了舔乾澀的唇瓣,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麼在這?」
「長空法師讓我們在這等殿下,可殿下一直沒來,我等實在擔心。後來林成推測說殿下可能在莽山上,我等就更不敢離開。一直在這等著殿下呢。」